第二十七章 愈演愈烈
从橘子洲回来,钟挥又闲散了几天,每天听音乐看片子,还看小说,尽情放松,然后他就翻开了假期前从图书馆家来的专业书,又要开始努力了,人生啊,就好像是一场永远不能停止的长跑,中间虽然有短暂的休憩,然而只有到达终点的那一刻才能够永远休息。
就这样一直到了八月下旬,钟挥去学校报到,他是带着被褥行李过去的,如今是研究生了,就住在另外的宿舍,条件比从前要好一些, 每个宿舍只有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麻将,不过钟挥照样是不打算经常留在这里,所以如果他们要搓麻将,只好三缺一了,然而研究生的课程也是极其紧张,估计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消耗在这上面。
到了十月的时候,钟挥这一天中午回到宿舍休息,虽然已经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与其中两位舍友还不很熟悉,他一般就是午间回来睡觉,晚上少有参与联床夜话,不过钟挥与郭杰关系不错,他们两个是同一个导师,跟从导师学习的时候,会有比较多的往来。
这天中午,钟挥推门进入宿舍,简单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上过厕所,洗了手就爬上了自己的铺位,反正不长住,因此他虽然是本宿舍第二个报到,仍然是选择了上铺。
郭杰正躺在那里说着:“和你们说,警察局刚刚破获一个盗窃团伙,是连锁盗窃,干了几年了,他们的技术很高的,又是成团结伙,有威胁性,啊对了,那里面多是十几岁的伢子,许多都是未成年啊,大部分都要送去少管所,有几个满了十八岁,直接按成年人量刑,检察院那边准备起诉了。”
钟挥脑中瞬间掠过当年翻墙进入仓库捣乱的那些男孩的脸。
张建民在书桌前晃着脑袋说:“这些人,真的是,年纪不大,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人轻不得重不得,希望在少管所里面能够好好思考一下,认真学习,出来以后不要再走这条路了。”
崔毅笑道:“很难讲的,就怕他们到了那里,还交流经验了,这些少年犯现在只是偷,还算是不错的,假如干出别的来,暴力伤害之类,更危险了。”
钟挥:是啊,各个学科都有更高水平的深造,我们在这里读研究生,那些小痞子上社会研究院,假如学会了强暴之类也麻烦。
郭杰连忙说:“是啊,就是这样,前不久伤了人,其中有一个人偷窃的时候,给人家抓住,他就拔出水果刀来捅人,非常严重,虽然当事人没有受很重的伤,是扎在大腿上,好在没扎小腹,但是这个行为的性质太可怕了,所以警局加大力度破案,全部都抓住了。我家亲戚跟我说,这些小痞子真的是难弄,年纪小一点的还知道害怕,大些的反而洋洋自得,半点不在意的,还和那些小的说,‘警察不能暴力执法,如果碰了我们,就叫‘警察打人了’,反正没成年,到少管所就好像度假,不多久就会出来了’。就是这样的人,我对他们的将来是不乐观,他们的整个世界观都需要重塑。”
钟挥一笑:“所以身体上的问题,相对还好处理一些,就是这样大脑中的东西难弄。”
张建民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啊,可以用手术刀和药物改善身体损伤,然而对于这种思想上的损害,该怎样改变呢?所以想一想将来自己的孩子假如在教育过程中出现问题,那可真的是非常忧虑的啊。”
崔毅笑道:“我们应该不会吧?但凡是那样的孩子,多数都是原生家庭情况比较差,父母知识水平偏低,所以少有能力可以正确地引导,我觉得像是我们这样的文化层次,应该总不至于那样失败。”
钟挥懒懒地说:“还真的很难讲。”
底层家庭的孩子确实容易出事,不过中高层的社会身份也不是保险阀。
这一年余下的两个月很快过去,时间进入二零一零年,三月下旬,康维世二次考研通过,老同学很为他高兴,几个要好的朋友聚在一起,庆祝了一下,楚曼玉也特意赶来。
大家坐在一起喝啤酒吃小龙虾的时候,有人便提起结婚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领证?”
祝雅婧说:“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毕业之后再说吧。”
康维世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学习。”
楚曼玉大倒苦水:“还是咱们学校的校风比较好,我现在那个学校,入学就怀孕的师姐,她坑导师的事情也就不说了,当初明明答应说拿到学位才考虑生孩子的事,孕期实验室的许多事情自己不动手,推给我们,怕影响胚胎,我们倒也能够体谅,偏偏还要来炫耀,说什么‘时间管理很重要,像是她那样,就是将人生安排得刚刚好,每一步都踩在节拍上,什么都没耽误,人生不会留有遗憾’,还说我们几个,‘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啊?明明相貌都过得去的’,我真的是想发火,又不是我不想找,这不是还没找到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呢?”
康维世笑着说:“这种事是要看缘分的,一个人再怎样好,缘分未到也是枉然。”
楚曼玉愤愤地:“偏偏还是女人说的,男人还没开嘲讽呢,她就先来说,真的是‘女人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