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醒来又回到地下室,这次睡在床上,双手双脚重新回到被锁链束缚,他的活动范围局限于不过十步路程的区域。床头多了部新手机,他随手乱点一通,屏幕亮起来,第一条信息是男人给他的留言:一个月后回来。并告知他打开锁链的钥匙放在他的枕头底下,他想出地下室随意,但是不能乱动房子里的摆设,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他的主人真的离开了他,偌大个屋子变得陌生起来,主人不在,反正这里的布置他再熟悉不过,床铺,桌椅,柜子,形形色色的玩具。没必要开灯。外面是主人的世界,只有这里才属于他。
几天过去,他一个人不会想着出地下室,因为在管制中心时就是过着同样的生活。
顾澜出差在外,途中接到同胞弟弟顾勋打来的电话。顾勋开门见山地说:“哥,你是不是买下一个评级为最高级别的奴隶?”
“不是我买的,是别人转手送的赠礼。”
“几千万的礼物你收下也不嫌烫手?”顾勋说完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该不会和你遭遇的杀手有关吧,侍卫长承担大部分责任,收下这个奴隶就是你为他说话的理由?你打算放过一个有巨大嫌疑的人?”
“不是他干的。”顾澜说
兄长如此肯定,顾勋不再多说什么,转移话题“哥,你这趟远行至少半个月,你就忍心把那个奴隶扔在家里吗?”
见顾澜无动于衷,顾勋只好坦明:“我想看看那个奴隶。你把房子智能锁的钥匙给我。话说你不介意我对你养的小奴隶做什么吧。”
看到顾澜冰冷的眼神,顾勋越说越没有底气。
顾澜说:“你想去就去。电子锁我没有换过,我们两个人的生物特征都能被识别开门。玩奴隶可以,别玩坏了就行。”
黑暗中,地下室那扇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开门声在寂静的环境显得尤为刺耳。
他叫了声:“主人”连忙朝门口跑去。
三步作两步走到那人身边,他没有多想,跪在那人脚边说:“今天您想要什么?”
“开灯。”那人说
灯光照亮整个室内,他却愣在原地,眼前这人虽然长相和顾澜有几分相似,不是
“怎么,谁允许你这样打量主人的?”他呵斥道。
相貌很像,但是声音差异摆在那儿,而且面部表情比主人丰富,他确定这人不是主人。
“您是主人的朋友?”
“朋友啊,我和他的关系比朋友还要亲密些,他是我的哥哥。听说他接手了一个新奴隶,又外出暂时不在,他把你这几天的使用权交给我。”
他点点头,保持跪姿:“我明白了。”
“哎呀,你别这样。”来人连忙扶起顾新,“其实我想和你聊天。”
从来没有人教导顾新如何与其他人聊天,他顺应服从命令的惯性茫然说:“您想聊什么?”
“说说你自己也行。”
他开始背诵自己的档案,顾勋打断了他:“我不想管制中心对你的评价,你还不如说说在管制中心的生活。”
“奴隶过去的生活录像在主人那里,您不如找主人去要。”
“和你沟通真是困难啊。我想看录像还用得着问你,找我哥不就行了。你自己讲出来的和录像当然不一样。”顾勋说道
“您想聊天的话,有专门被培训出来,能说会道的奴隶,像我这样的负责奉献身体取悦主人。”
“我并不想和你上床,我不缺可以上床性交对象。但是我对管制中心背后那一整套制度感兴趣。或许你知道的不多,我更想听你主动和我说说。”
“奴隶没有资格评价管制中心。”
“哦?同样的回答我在其他奴隶那里听过不下5遍,看来管制中心努力把你们变成同一个模子里生产出来的产品,用的还是同一套手段。”顾勋感慨说:“我最反感奴隶管制中心驯化你们的这一套。上次见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奴隶,四肢着地跪着,被当成人型茶几使用,滚烫的茶水往脊背上一泼,人家硬是一声不吭,连肌rou都不带颤抖的。我趁着单独和那家伙相处的时机想和他聊天,人家理都不理我,命令他一动不动,真就没有动弹过。”
“这是奴隶应该做的。”
“我不觉得。”顾勋说“失去喜怒哀乐这些情感,人和机器有什么区别,那群管制中心的家伙认为把你们驯化成机器才是最完美的。真要成了机器,反倒没意思”
“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尽力满足您的要求。”他低声说,“关于奴隶的事情,您问其他人也好,您知道的比我多才对。”
“是吗?那么你有没有怨恨过管制中心,恨他们毁掉你余下的生活,被束缚在不大的活动区域,除了被Cao干的价值一无所有。”
他果断摇头:“没有怨恨过。如果没有中心的人帮助,今天的我也就遇不到主人。”
说到顾澜,顾勋对此好像感兴趣:“我哥这个人喜怒无常,心情不好时就会脾气暴躁起来什么,你觉得他有什么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