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夫人便道:“会就好,今日你陪我们玩,长宁、微雨的牌技不行,平时都是她们姐妹俩一起打,出牌速度比我一个老婆子还慢。”
贺微雨脸红了,陆长宁哼道:“我根本不喜欢打牌,祖母非要叫我过来。”
英国公夫人瞪着她道:“我不叫你,你又去练武场捣乱,小姑娘家家的,整日念叨练武算什么,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
魏娆意外地看向陆长宁。
陆长宁也因为嫁人的话红了脸,气冲冲道:“不嫁就不嫁,谁想嫁了?”
犟完嘴,陆长宁拉着贺微雨跑了。
英国公夫人揉揉额头,向魏娆解释道:“咱们家哥儿多姑娘少,长宁整天跟哥哥弟弟们混在一块儿玩,竟也养成了争强好胜的脾气,非要学功夫,要不是后来微雨过来了,多少分了她的心,现在不定变成什么样了。”
魏娆笑道:“长宁妹妹出身将族名门,骨血里继承了陆家先祖的热血,祖母您该骄傲才是,且练武强身健体,长宁妹妹学了武艺,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英国公夫人惊讶道:“娆娆竟然赞同女儿家练武?”
魏娆指了指自己,腼腆道:“不瞒祖母,我也会些功夫,已经坚持四年了,自打练了武,我连风寒都少染,就连姑娘家都不舒服那几日,我也好好的。”
英国公夫人震惊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她为何不许孙女练武,是担心孙女练了武,会像孙子们那样长出一身结实的肌rou,女孩子家讲究柔美,五大三粗的还能好看?
可如今,一个娇滴滴的比芍药花都要艳媚的小姑娘告诉她,她也是练过武。
“娆娆此话当真?”英国公夫人一边问,一边拉住了魏娆的左胳膊,捏捏手腕,细细的似乎没什么肌rou,看看小手,手背雪白雪白的,手心……果然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平时被漂亮的手形掩饰了。
“您问的是我会功夫,还是练武能强身健体?”魏娆俏皮道。
英国公夫人:“当然是功夫,你说你练了四年,那你都会什么?”
魏娆如实道:“我只会剑,还会骑马,每次我去闲庄探望外祖母,都要跑马尽兴呢。”
她不想因为出嫁就收敛了本性,趁此机会告诉老夫人她喜欢跑马,开春她想去跑马了,就不用再花心思找借口掩饰。
老夫人若接受,魏娆会更加敬重这位开明的老夫人,老夫人若反对,魏娆便自己过自己的,不再浪费时间过来应酬。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想到学武?”英国公夫人比较好奇这一点,魏老太太那样的当家主母,不像会主动安排家里姑娘练武的人。
魏娆低下头,苦笑道:“小时候贪玩落水,正值冬日,湖水冰冷彻骨,我被冻得大病一场,如果不练武,我可能这辈子都要缠绵病榻了。”
贺氏听了,想象一个花朵似的小美人只能躺在床上当个药罐子,一边心疼儿媳妇的遭遇,一边觉得练武挺好的,如果魏娆没有练武,婆母就没有机会在端午宴上见识魏娆的英勇救人,如果婆母不认识魏娆就不会去提亲,如果魏娆没嫁过来,儿子可能就不会醒。
四夫人想的则是魏娆的病因,当年丽贵人宠冠后宫,魏娆落水一事,在权贵之家传遍了。
她看向婆母。
英国公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知晓了前因后果,她越发怜惜魏娆了。
宫里的太后娘娘,英国公夫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年轻时心机深沉一心争宠,年老了仗着当了太后肆意打压得罪过她的人,万幸元嘉帝还算英明,前朝的事不曾让太后插手,不然朝廷恐会生乱。
“听娆娆这么一说,学武的确好处多多,行吧,以后长宁再想练武,我就让她去找你请教,女孩子还是学剑秀气些。”英国公夫人拍板道。
魏娆笑着点点头,她的剑法有七重,如果陆长宁想学,她可以把前三重教她,后面的能否传授,还要请教师父。
聊完练武,四人开始打牌。
出乎魏娆的意料,陆濯那位看起来柔弱没有主见的母亲贺氏,打起牌来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出牌吃牌快准狠,赢多输少,输了不怒,赢了眉开眼笑。
英国公夫人、四夫人对此,都是哄小孩子的态度,只图开心。
魏娆初来乍到,蓄意藏了拙,玩了一上午,输了五两银子。
四夫人先走了。
她走后,贺氏才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两个小元宝,笑着塞给魏娆:“娘赢了二十多两,分你一点沾沾喜气。”
英国公夫人还在旁边坐着呢,闻言哼道:“你怎么不分我一点喜气?”
贺氏立即捂紧荷包:“咱们一大家人属您最有钱,哪还用我分?”
英国公夫人笑着摇摇头,这个儿媳妇啊,娘家穷,嫁过来时没有什么嫁妆,平时最喜欢打牌赢她们的钱了。
是没出息,不过心思单纯,从不挑事,也挺好的。
魏娆带着婆母分的五两银子回了松月堂。
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