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魏娆只是胃口好吃得多,饮食的仪态并不粗俗,动作优雅端方,且因为貌美,看她吃饭,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陆濯无心享受她的美色,只是觉得,魏娆的那两道菜看起来味道非常不错。
两人几乎同时吃完,陆濯漱了口,自去西屋休息了。
魏娆看向门外,腊月天黑得太快,吃顿饭的功夫,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如果是春夏秋,魏娆喜欢晚饭后去花园里逛逛,或是散步,或是钓鱼,既打发了时间,又消了食。而今黑漆漆冷嗖嗖的,魏娆只能待在院子里。
休息了半个时辰,魏娆换上练功衣,一个人去院子里练剑。
今晚该柳芽守夜,碧桃去睡了,柳芽裹着袄子站在门廊下,双眼适应了黑暗后,她能看到自家姑娘纤细的身影在院子中翩跹翻转,时而像黑色的蝴蝶在花丛中起落,时而像黑色的鸟雀在枝间扑来飞去。
剑刃破空声会随着姑娘的动作急缓而变化,柳芽双手攥着衣襟,眼睛都快跟不上姑娘挥剑的速度了。
终于,魏娆收了剑,如此寒冷的夜晚,她身上竟出了一层薄汗。
“姑娘快进来,今晚风大,别吹着了凉。”
柳芽低声地唤道。
魏娆笑笑,从善如流地去了东屋,柳芽去水房提了水来,熟练地替魏娆擦拭。
主仆二人的身影落在屏风上,柳芽忽然发出一声低呼:“遭了,忘了落栓。”
以前在承安伯府,姑娘的院子里没有旁人,门虚掩便可,现在可不一样了,西屋里还住着一个大男人!
“姑娘稍等,我去落栓。”柳芽自责地道。
魏娆拉住她,笑道:“下次注意,今晚就算了,那位不是这种人。”
陆濯若觊觎她的美色,就不会选择五年之约。
尽管屋里烧了地龙,这样赤着擦身还是会冷,魏娆只想快点钻进被窝,不想耽误功夫。
柳芽只好加快了速度。
上面都擦好了,魏娆穿上中衣钻进被子,露出一双莹白的纤巧天足搭在柳芽的膝盖上。
柳芽看看自家姑娘红扑扑娇艳艳的脸,还有怀里这双漂亮得她都想亲一口的玉足,越想越难理解世子爷的心。都是武将,戚二爷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贴在姑娘身上,世子爷怎么就那么傲呢,谢六姑娘就那么好,叫世子爷再也看不进旁人?
西屋。
陆濯缓缓地从窗前回到了床上。
他知道魏娆会功夫,云雾山上,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让他都没有察觉地反杀了两个刺客,足以说明魏娆的武艺不俗,不过直到今晚,亲耳听到魏娆练剑发出的破空声,陆濯才发现,原来魏娆会的不仅仅是暗器。
一个闺秀,为何会想到练武?周家、魏家都是文官,魏娆师从何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拜师机缘?
翌日黎明,陆濯忽然被隔壁的动静惊醒。
其实魏娆的动作并不大,但陆濯耳力过人,魏娆一推开门,他就醒了。
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陆濯坐了起来,很快,院子里又传来了她的练剑声。
陆濯没再去窗前窥视,重新躺下,只是,听她练得那么畅快,陆濯很是手痒。
自从他醒过来,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养伤,许久不曾练武了。
陆濯反手摸向后背。
伤口的结痂有碗底大小,圆圆的一块儿,初结不久,短时间都不宜做大动作。
摸着伤口,陆濯又想到了受伤那晚的情形。
给敌人通风报信的叛贼已经抓到了,自尽而死,九族亦被元嘉帝砍了头,可陆濯相信,真正要除掉他或戚仲恺的幕后凶手,此时仍在暗中伺机而动,等待下一次偷袭的机会。
陆濯抿唇,黑眸冷冷地看着床顶。
第35章
业Jing于勤而荒于嬉,在练剑习武之上,魏娆一直谨记师父的这句教诲。
十一岁以前的魏娆,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贪玩归贪玩,其他癖好与寻常闺秀差不多,从未想过舞刀弄剑,直到被一场冰水冻坏了身子,只能卧床休息,每日躺得浑身难受却没有别的办法缓解,魏娆才明白了身体健康的重要,明白了自保的重要。
元嘉帝为她安排武学师父这件事,办得非常隐秘,整个承安伯府,只有祖母魏老太太知道师父的身份,其他人都把师父当外祖母送她的一个擅长调理女子身体的女医罢了。
习了武,身体养好了,出门也不怕等闲的刺客了,如此明显的好处,就算师父不在,魏娆也不会傻到懈怠。
练剑半个时辰,打坐两刻钟,这时候,天也微微亮了。
魏娆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并不会因为早起练武而疲惫。
今日该她与陆濯去给陆家长辈们敬茶。
“姑娘,妆容要改吗?”柳芽取出胭脂盒子,询问道。
前几日的陆濯过于憔悴,魏娆化得仍是端庄闺秀妆,刻意掩藏了自己天生的艳色,眼下陆濯康复在即,魏娆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