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关键就在这里,这难道还分!分人的吗?”
“但我之前也跟别的人试过,好像就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
沈含章语气温柔,“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对的人,不是你的问题。”
又高兴地表扬她:“至于陈缙,我很欣慰,你那么做只能说明你心里已经没有他了,所以当时你下意识地选择了保护心里更重要的东西啊。”
是吗?好像有点道理?恬云有点被她绕晕了。
她又犹豫地问:“但如果陈缙当时出事了……”
“他这不是没事吗!你别想那么多,每件事都剖开想,假设来假设去的日子还过不过了?人活着,就要难得糊涂。”
沈含章振振有词,“你呢,就是习惯性地对人好、不计较,这是你性格好,不要为了一段失败的感情就急着否定自己,好吗?”
恬云被夸得心花怒放,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沈含章原意是要她毫不心虚地甩了陈缙。
但恬云理解错了,或者说,她换了个角度去理解。
——既然难得糊涂,她就不想纠结那么多了,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
因为对陈缙心怀愧疚,她接下来每天都认真地煮粥和熬汤带给他,有时候是送到他家,有时候他加班,就直接送到陈氏。
也不再故意气他,她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在无形让自己软化了不少,想到当时陈缙满头是血、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头也像是堵了团棉絮,有些喘不过气来。
便没法再计较那么多。
去陈氏的时候,当然不止一次遇见过贺嘉仪,她也能做到视若无睹,心情平静——
贺嘉仪眼角余光不住地停留在陈缙的办公室门口。
那个女人又来找他了。
他们此刻会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呢……
她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嘉仪,这个数字串行了。”同事有些小心翼翼地提醒她。
贺嘉仪回过神,抿紧唇,“不好意思,我改一下。”同事面露担忧,“最近怎么了?感觉你状态有点不好。”
状态不好?
贺嘉仪有些恍惚,在心里惨淡地笑了。
最近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仿佛把她又从天堂拉回了那个Yin暗的泥淖里。
但面对眼前担忧的面孔,贺嘉仪还是露出一抹若无其事的笑容,“没有啊,可能是跟歌霓的那个项目太累了,没有休息好。”
有些不堪的事情,只能全部埋在心底。不能给别人留下任何把柄,哪怕对方看起来充满了善意。
“对哦……”同事恍然,又羡慕地看着她,“听说张副总对你很满意,你肯定是我们这批里面最快升职的人了。”
张副总对她很满意。
贺嘉仪垂眸,掩去眼底的涩意。
当然了,她牺牲了那么多东西,时间、Jing力,甚至是身体,都不是白白付出的。
一切都是从再次看到许恬云开始。
当时,贺嘉仪就产生了浓浓的危感。果然,没过几天,陈缙看她时欲言又止的目光证实了她不好的预感。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于是主动申请去了张戈歌霓的那个项目。
歌霓的罗莎以难搞和潜规则出名,人人都对这个项目避之而不及。
如果她能做好这件事,她在陈缙心里的分量,一定也会重上不少。
她要证明自己的价值,给自己增加砝码——她能做到的,许恬云行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越来越焦躁,愈发的不择段了呢?
那天,她又在歌霓吃了闭门羹,正准备再次无功而返时,歌霓的市场部负责人段凯给她递了名片。
从对方臃肿的轮廓里,还是能隐约看出年轻时不错的面皮。
大家都心知肚明,段凯就是靠罗莎的宠幸一步步爬上来的。
现在年纪大了,他背着罗莎也开始胡搞。可能是早年一起打拼的情分在,罗莎对他倒是还不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时候也挺愿意听他的话。
段凯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笑得油腻,令贺嘉仪有些作呕,但她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谢谢段总,有会,一定再联系。”
晚上回到家,母亲又打来电话。
自从回了江城,家里人又跟鬼一样缠上身,她不理睬的话,母亲第二天就会找上门来哭,父亲会接着打电话来骂她不孝。
贺嘉仪心里厌恶,但想到小时候懦弱的母亲背着父亲偷偷给她塞钱、弟弟年幼时天真可爱缠着她要她抱的那些画面,因为回忆里这些碎片般的温情,她又做不到跟他们一刀两断。
“你弟弟被人下套了,借了网贷,现在欠了20万……”母亲絮絮叨叨,埋怨自己命苦,最后又问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什么下套,还不是他自己贪得无厌,被人踩住了痛脚。
想起上次看到弟弟,他长大了,就变得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