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疏离与冷漠迫不及待地钻入了两人之间,司月身子僵直,听见季岑风说道:
“司月,真有你的。”
第42章 不在乎
司月想过, 去直面问题的时候,会遇到怎么样的困难。
季岑风不配合,不高兴, 和她吵架。
她也知道, 不管季岑风怎么样,自己都不能先做那个同他生气的人。
可是有些时候, 情绪来得又快又急, 司月有些控制不了。
更何况关于这种问题, 季岑风从来都是极端的易怒。
所以他一走就是好几天,什么消息也不发,电话也没一个。
好像两个人越走越近,那根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利刺也就越来越明显。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刺痛在生活的每一个瞬间, 每一个司月没有待在季岑风身边的瞬间。
痛得她要么选择割舍掉自己的一部分容下那根刺, 然后彻底地生活在他紧密严厉的羽翼下。要不然, 就等着两败俱伤, 身心俱废。
可司月尝试过这种割舍自己的生活, 那很痛苦, 她不想要再来一次了。
司月需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等他这次回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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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别墅案的第二版设计很快也提上了日程, 司月每天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 司机接她下班的时候大多也都是晚上□□点。
房子里又大又空,司月每天洗完澡就一个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静静地磨一个晚上的时间。
那里很适合发呆, 很适合把白天所有凌乱的思绪捋清楚。
就好像现在这样,司月打开了和季岑风的对话框。
她也晾了他好几天,没去联系他。之前日日跟在她后面的灰色汽车也消失了,他就是要告诉司月, 他生气了。
司月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她觉得她要去找他,要去求他和自己和好,要好好地同他解释自己当时不该那样说话,要慢慢地等一个时机,等他慢慢地相信自己。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他才会学着去相信自己?
司月自己都不知道,又或者说从前还曾经觉得十分乐观,可眼下看来,竟是有种走向末路的感觉。
他半分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甚至不肯在这点上做出半点的退让。
司月手指徘徊在手机键盘上,久久没有打出任何一个字。
如果是一年前的司月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求他,去同他和好。可他偏偏又把她从过去那个丧失自我的泥潭里救了出来。
给了她重新生活的希望,教她在工作中找回自己的自信。
所以司月知道,那个拥有自我人格的自己,没办法和这样的季岑风勉强走下去。这很残忍,但是司月心里清楚地很。
晚风裹挟着淡淡的玫瑰香和微凉的湖水shi气打在司月的手臂上,莹亮的手机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纠结和矛盾艰难地撕扯在这无声的夏夜里,司月终于敲下了手机上的第一个字。
她还不想放弃。
就算是忍着他尖利的刺痛,也还想,再试一次。
【岑风,这几天我都在忙别墅案的第二版设计方案,每天从家里出发去公司,晚上□□点司机接回家。没有去其他地方也没有和什么朋友见面。】
司月打完几行字,指尖顿了顿,又继续打道:
【你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她静静地重读了一遍这条消息,然后就给季岑风发了过去。
湖面不时地起着风,涟漪一阵一阵从湖边扩去,又消散无踪。
司月把手机放在一旁的长椅上,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回信。
也对,他怎么会回信。他还在生气。
那个瞬间,司月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季岑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她从来都是向上仰望的。他可以随意不回她的消息,轻而易举地转身离开,她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份感情,不敢轻易放松每一个细节。
即使他再如何地对自己好,帮扶着自己从过去走出来,但是好像在季岑风的眼里,她还是那只他豢养的小金丝雀。
只不过,是一只他很喜欢的金丝雀。
他们可以亲密无间地拥吻、做/爱,可以看似交心地互诉衷肠。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同她说很多很好听的话,会抱着她不肯松手。可一旦触及到他的禁区,他也可以同这次一般,狠绝地转身离去,一句话也不给她留下。
他不想见她,司月就找不到他。
多讽刺,明明她这一次那么努力地走近他了,可到最后的结果,竟然还是这样的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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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每一天,司月都会在晚上给季岑风发一条消息,内容不外乎就是她今天做了什么,有没有遇见什么人,去了哪里。
可是季岑风从来没有回复过。
季岑风就是想要晾着司月,想要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