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修有些不快意地呼了口气,声音沉沉的,“如果我能早一点就好了。”
“什么?” 司月有些没听明白他说的话。
温时修没再重复,只叮嘱道,“司月,如果需要去医院的话,给我打电话好吗?”
司月眼睛完全闭上了,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嗯”,再之后的,她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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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了六七个小时,司月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能睡这么久的。
睁眼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她睡了一身的汗,整个人却好像缓过来了一些。
司月去浴室洗了一个澡,除了头还有些晕以外,其他的似乎都好了。她把头发擦干之后,就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蜷着身子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小口小口喝着,眼睛有些放空地看着窗外。
“咔哒”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声开门声,司月转过头看去,原来是季岑风回来了。
他为什么今天会回来的这么早?
司月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手里的杯子刚要说话,那人却好似没看到她一样,直接上了楼。
她手指紧紧捏在杯壁上,随意轻叹了口气。
却也没有就回房间,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她好像在等着什么,又好像没有。
过了十几分钟,楼上卧室的门又打了开来。季岑风换了一件新衬衫,慢慢地走下了楼。
他头发还有些微shi,眼神淡淡地走到了司月的面前。
司月眼睛看着他,在季岑风再一次和她说话之前,她并不能确定他们之间,从昨晚的争吵又落入了一个怎样的方向。
“收拾一下,一会出门。” 他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两只手在给自己打着领结。
司月眨了眨眼睛,“好。”
季岑风选择回到从前,他选择忽视掉那段他失控的记忆,这不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我来吗?” 司月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他的身边。她发烧才好整个人还没什么力气,就连说话都软软的,不经意间陷在人的心里。
男人的手指忽然就停了下来,他双眸久久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然后松开了手。
司月接过他系了一半的领结,眼神认真地落在那结扣上。
男人似乎是低下了头,又或者是靠得有些近了。温热细密的呼吸缓缓地打在司月的额间。
她纤细的手指绕着深蓝的领结在季岑风的喉间穿梭,不经意时会擦过那微微滚动的喉结。
司月也选择回到从前,她选择忽视掉那段她直视过的真心,在这样的关系里,真心只会添乱。
他们不平等,真心就会变成下贱。
“好了。” 司月系紧了他的领结,然后轻轻地抚平了几下。
“需要我穿什么样的衣服吗?” 司月忽然想到。
“不需要,穿你平常的衣服就好。” 季岑风退了一步说道,“去换衣服,我在门口等你。”
“好。”
司月还是穿了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裙,是她上班最常见的打扮,头发梳顺散在身后,就跟着季岑风出了门。
一路无言,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就好像是那阵下过的暴雨,来时轰轰烈烈,第二天又是绝好的大晴天。
车子一路朝着黎京市的南边驶去,最后停在了一片空旷的工地上。
季岑风也没有多解释,就率先下了车。
黎京美术馆的方案今天早上已经通过了美术馆方的同意,下午的时候那边的主管人就约了辰逸这边的负责人来看场地。
但是没想到辰逸的董事长也跟着一起来了。
“季先生今天来看我们美术馆的项目,真是有失远迎。” 工地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看到季岑风过来便立马迎了上来。
季岑风同他握了一下手,“陈总。”
这陈总是黎京美术馆的总负责人,今天王经理和温时修一大早就和他又深入讨论了一下美术馆的设计和施工,中午的时候他就给辰逸发去了回执,说是十分满意这份设计,请设计团队的人员下午一起来看看场地,好为下一步的工作做准备。
司月今天正好没去上班,所以是什么都不知道。
下了车之后,她才看见远处的工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在参观。
“那季先生请跟我这边来。” 陈总热情地邀请季岑风跟着他参观黎京美术馆即将要开工的场地,季岑风点了点头,便大步跟着走了过去。
这是一片还没有被完全夷平的工地,上面大大小小有不少坑地和沙丘。不仅松软不说,里面还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块。由于这里还没有开始任何的施工,所以就像是一块荒废的场地而已。
陈总有些激动地带着季岑风往里面走去,男人踩上松软难走的沙地时,不经意地回看了一眼司月。
她今天还是穿的高跟鞋,踩上沙地的瞬间,整个身子就变得极为谨慎,手臂微微张开保持着平衡,尽力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