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芙顿时气虚,结结巴巴地为自己分辨。什么不是自己的想法,什么自己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空气中一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说说笑笑一阵,终于从浴室出来,助理拿了手机给他:“顾先生来了电话。”
“什么事?”
“参观得怎么样?要不要趁着国家还没有插手,多投资建设几个观测站?”
谭诗诗被他的理直气壮惊得无言以对,后者却依旧滔滔不绝:“投资越高收益越大,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的。”
他的话语中带着诱惑,但对谭诗诗而言,却只能让她产生怀疑:“我不明白,你不会缺少投资者,所以为什么非要是我?”
顾明带上一点哄人般的惊讶——但这样的惊讶也并不走心,很容易就被谭诗诗发现其中的敷衍:“你居然发现了,真是聪明啊。”
谭诗诗额头青筋差点暴起,很容易才按下去:“说人话。”
“以后有机会告诉你。”顾明懒洋洋地笑:“现在你只要说你投不投钱,有没有钱就行了。”
有钱吗?
有的。
不说她自己本身的金钱,顾明名下的那个投资机构给她的工资与分润也相当大方,如今谭诗诗可以说是相当不缺钱了。手上现金不少,更有部分相当具有潜质的股份,对那些挥舞着钞票想要入场的人来说,只要露出口风,迅速就可以转化为现金。
她心中有一种隐隐的猜测,让她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我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
顾明笑微微地说好,在谭诗诗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切断了电话。
谭诗诗第二天是带着怨气出发去现场的。
三辆车分别奔赴不同的地方,谭诗诗与助理开着自己的车跟着其中一辆。皮卡的车斗里载满了她不认识的仪器,在前方一骑绝尘。
四下无人,间或看见牧民颜色艳丽的衣裳,小路上只有两辆车一路前行,冷风呼啸,风雪就要来了。
在一片空茫的大地当中,皮卡目的地明确地直奔某个方向,谭诗诗远远看到一座不高的塔,他们就停下来。
“这里是三号仪器的投放点。”带路的人荆向文看上去已经四五十岁,皮肤苍老干枯,脸色红紫相间,露在外面的手都是裂开的。可实际上,对方也不过三十多。这里糟糕的环境让人迅速地苍老。
进入塔中,谭诗诗看到通向地底的门,让她意识到这里埋藏着用来收集信息的仪器。
所以说……
“实际上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啊。”
荆向文呵呵一笑:“这是一次例行维护,所以不需要下地,如果是进行检修,那就需要进去了。”
荆向文与另一位工作人员一同将仪器搬进来,然后开始进行测试,各种光芒闪烁,谭诗诗围观了片刻,就已经觉得没什么兴致。
“时间预计需要一个多小时,叶女士可以在周围转一转。但是不要去太远的地方,这里是荒漠,野生动物不少的。”
谭诗诗说声谢谢,走出门去。
视野中一望无垠,偶尔可以看到矮树在并不怎么茂盛的草原上随风摇摆。
头顶的天空一片湛蓝,辽阔无垠得仿佛只存在于梦中,偶尔闪过的白云变幻着形状,一切都仿佛慢下来。
谭诗诗往外走了几步,靠在一块石头上仰望天空。
阳光灿烂,却并不能带来多少温暖,冷空气让人头脑格外清醒。
她与叶芙在脑海中交谈,说起之前察觉的关乎自身的不妥:“也许,说不定我的世界就是一个故事。”
这是叶芙说的,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那种跳出来之后才能察觉的状态为什么存在,两人订婚之后自己那种仿佛奇妙的轻松感又来自何处。
这样想,反而让她觉得心底轻松。
“世界就该围着男女主角转,配角就是工具人。”说话的时候,她不自觉地露出一点酸溜溜。
如果不是谭诗诗的出现,她大概会真的一无所知地按照既定命运走下去,直到失去一切,才追悔莫及。
而身为主角的人却享受着一切付出,毫不费力地站到巅峰。
身在局中,她如何不酸呢。
谭诗诗仰望着苍穹,唇边浮现出淡淡的笑,顺着她的话说:“说不定男女主角也是工具人。叶韵如果头脑清醒,为什么会死心塌地地挂在何明这棵树上?”
“她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与她相熟的人那么多,在乎她身份的人又有多少。”
叶芙叹气:“你说得也对。说不定只是某个作者随手写了个不走心的三流狗血剧,谁知道呢。”
她在脑海中压低声音说:“我只是难受,如果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妈妈就死得太冤了。”
如果池薇薇没有死,如果叶志新没有死,两个家庭不会带着丑陋的伤疤融合成一个,也就不会有如今这样狗血的剧情故事。他们不会发生交集,各自拥有自己的人生。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