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朝到达织罗门口前,她轻轻地叫住了金发的小女孩,:“林朝!”
林朝看起来想不出洛河叫她会有什么事情,她站在原地愣了愣,澄澈的眼神中盛满了疑惑和不解,还伸手指了指自己,似乎在问洛河叫的是不是自己。
洛河注意到她很紧张,正不自觉地咬自己的下唇,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自己的表情很可怕,吓到林朝了。
于是洛河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尽力摆出了一副和蔼的面容,招了招手:“来。来,林朝。”
在那次送巧克力的事情后,洛河和林朝的关系虽然稍有缓和,但从没亲密到这么独处过。
林朝进房间之后,洛河先示意她坐在椅子上,又殷勤地为她拉开了椅子,弄得小女孩儿十分狐疑地看着她。
洛河自己则坐在了她的对面,这样就能够观察到林朝的所有表情。她心知林朝这样的小孩儿内心敏感而脆弱,话语的方向不能有任何先入为主的偏见,她打了这么长时间的腹稿,就是为了防止因为误会而伤害到林朝的内心。
可是,理论是理论,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洛河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林朝,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边想着一边思绪竟然慢慢飘到了别的地方。
而林朝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出声,她一直盯着洛河,碧绿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朝的金发是非常浅的颜色,短短地披在肩头,因为营养的关系发梢毛燥干枯,就好像,好像她昨天散在床褥上的稻草,但是洛河相信如果好好打理的话一定会是一头令人嫉妒的发丝,轻轻一触就能顺滑地分到最底端,同莫廷一样。
想到这里洛河忽的有点脸热,她定了定神,清咳几声打开这次的话题:“咳咳,林朝。之前的那袋巧克力好吃吗?”
她是打算从双方友好的回忆出发,能够让林朝尽快地放下心防。可是林朝出乎意料地敏感,她就像一只草木皆兵的刺猬,不管碰到什么,浑身的尖刺都会立刻竖起,抵抗任何试图接近她的人或物。
“干什么?”她的语气充满了敌意,尖尖地刺人。虽然这种敌意比之前已经少了很多,“你已经送给我了就不能要回去,这已经是我的东西了。”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皱眉,“如果……你是要尝一口的话……”
林朝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心痛,但她还是缓缓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补充道:“……也不是不可以……”说完又怕洛河狮子大开口似地立刻接着补充,“但是只能一点哦!一点!”
“这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她瞪着眼睛强调。
洛河:……
“……不是,不是的,我不想要巧克力。”她解释道,又觉得好笑,从喉咙里不断溢出一个又一个短促的气音,一句短短的话都停顿了好多次。
气氛正好,洛河模仿着以前自己在电视上和小说里看到的那种诱哄语气,一开口,就十分温柔舒缓,几乎已经达到了她柔和的极限,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那林朝想要很多的巧克力吗?”
“……你想让我帮你做坏事?还是说你的好话?”林朝狐疑地看着她。她和别的小孩子非常不一样,对于任何事物,她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怀疑和戒备。这只不过是个问题,回答了就回答了,况且洛河也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又不是突然上前搭讪的陌生人。
“没有呀。”林朝笑眯眯地回答,这回她的心有点虚,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就是问问你呀。”
“那当然要了。”林朝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这眼神太过□□,中间对于自己这个白痴问题的鄙夷快要实质化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当然要了,怎么?”林朝挑了挑眉:“你要再送给我一袋?这么好心?”
说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迸发出别样的光彩,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还是说你有什么给小孩子的工作吗?”
……童工别想了,歇歇吧。
洛河把这句话憋了回去,这时候不能和林朝起冲突,她继续笑眯眯地对林朝说:“不是,只是想让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其实话刚说出口,林朝也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些异想天开。永辉城怎么会有给小孩子的工作呢?她兴致缺缺地靠回到椅背上,即使隔着衣服,突出的骨头嗑到木板还是有些疼痛,她扭来扭去换了好几个姿势,才勉强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放松下来:“你问吧,如果我知道的话,会告诉你的。”
“就是那个……嗯……你知道织罗有一只……很……”洛河斟酌着用词,“一看就很贵的笔!”
“知道啊,”林朝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是神庙的祭司给他的,你也想……”
“不是不是,”洛河连忙打断她,不想让林朝以为她对神庙有什么企图,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都说了好几个不是了。
说来也奇怪,莫廷明明就是神庙的大祭司,代表了神庙形象的人物,她却和他做了朋友。而一提到神庙,她就下意识地抗拒,似乎在潜意识里把这两者当做毫无关联的单元来看。
她突然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