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目光清点了东西,发现洛河还有枕头和毯子没有拿,这些东西并不重,就喊林朝过来。林朝兴冲冲地从床边一骨碌跑来,还以为是有什么新的故事或者游戏,结果刚到了织罗跟前就听见她让自己把东西给洛河送过去。
“我不要!”林朝喊道,眉头皱的死紧,全身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她会过来拿的!”
织罗笑眯眯的,她对教导小孩很有耐心:“洛河姐姐身体不好,我们要照顾她呀。”
“我就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连说了三个不要,声音尖利,碧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我也是个小孩子啊!”
“那就只能我自己去了”洛河摆出一副失落的神色,羽睫低垂,海蓝的眼睛里是低落的意味,湿漉漉的惹人爱怜。她的眼睛和莫廷是蓝色的两种极端,一个幽深的极致,一个纯净的极致。
林朝立刻不说话了,她反感织罗和洛河接触,能避免就避免,低低地说了声我去,就抱起那一张毯子和枕头往隔壁走。但她还是十分委屈,越想越委屈,她很聪慧,知道其实织罗是故意这么说的,利用自己对洛河的厌恶感故意这么说,让自己去亲近洛河。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非要扭转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情?就因为那么一点点可能性吗?!
去隔壁的路很短,林朝一会会儿就走到了。她制止住内心的愤懑,粗暴地敲开门,在洛河惊讶的眼神中把手里的东西恶狠狠地摔在她的床上,看着带起的风吹皱了刚铺的床单才稍稍解了气,扭头就走。
洛河:……???“等一下!”
林朝的动作太快了,从进来到出去没经过半分钟,一言不发地让她没搞懂情况。这会儿见人要走,便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入手却又是一惊——林朝太瘦了。
即使洛河不太记得自己八岁的时候手腕时多少粗细,或者是八岁的小孩应该有多少的手臂围才算健康,但是掌中纤细的触感让她直觉地感受到不对。太细了,似乎像个枯朽树木的枝杈一样轻轻松松地就能折断。林朝只穿严严实实遮住身子的罩袍,为了通风,那种衣服都松松垮垮的,根本看不出明显的身体线条。露出的脸和手掌也看起来还好,却没想到四肢竟然瘦成这样。
洛河下意识地皱了眉。被她抓住手腕的林朝回头也瞧见了,还以为是洛河对自己方才的动作有所不满,登的火气上来,挥开了洛河的手,厉声道:“干嘛?!”
洛河顺势放开了手,习惯了林朝的说话方式后也不会像刚开始那样生气,细声细气地让她等一下,转身从桌上拿了那袋被保存完好的巧克力。伸手隔着纸袋摸了摸,底部还有余温,不由得满意。这是她一开始就打算送给林朝的,谢谢她的帮助。她想,虽然林朝说话冲了点,但是也就嘴上说说,从来没有动过手,说的也不过分,还常常口是心非地帮助自己,自己现在没什么钱,买点小孩子吃的零食也是应该的。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又好了,转身回去的时候又带了笑意。
善堂给她们住的房间都是一室户,算不上大,当个宿舍还差不多。因此洛河的动作林朝都能看见,她脸色臭臭地在原地等,看见明明只是拿了个东西结果回身的时候脸上氤氲笑意的洛河不由心神一凛,浑身都戒备。这女人该不会要毒害我吧??!
小孩子就很容易胡思乱想,她浑身戒备地盯着洛河,在对方拿着一个纸袋示意自己拿着的时候并不接受:“干嘛?”
洛河挑挑眉:“送给你呀。”见林朝还不接受,直接将纸袋整个塞到了林朝的手中:“零食而已。”
那纸袋并不大,但没有拎绳,对一个小孩来说需要两只手才能捧住。林朝原本是打定主意不接受的,恶劣的想着最好这个东西能整个掉在地上,摔个粉碎才好。可刚到手上,她的鼻尖就迅速地捕捉到一股浓浓的、香香、甜滋滋的气味,好像就是从手上这个纸袋子里散发出来的。在纸袋因为重心不稳要倒下的时候,还没离开手掌,她就下意识地用双手稳稳地捧着了。
林朝:……
她抬头,看见洛河笑眯眯的脸,窘迫地脸都红了:“你、你给个东西怎么都给不稳!还要我去接!”音量提高了不少,很明显的心虚,“这是什么呀……”又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是巧克力哦。”洛河说,“我在市集上看到一家铺子在卖,还挺大的,叫什么斯威……”
“是斯威特!”还没等洛河说完,林朝就兴奋地叫出了那个店铺的名字,小孩子大约都是很喜欢这种零食的,但是苦于没有钱,很难买到。林朝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纸袋子左看右看,话匣子也打开了:“你怎么去买了他们家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很贵的……”问完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洛河回答过了,狐疑地看着她,“送给我?你这么大方?”
话说这么说着,但是两只手已经牢牢地把纸袋锁在了自己怀里,戒备地盯着洛河,仿佛这些已经是她的财物,而洛河则是见财起意的盗贼。
“无事送殷勤非奸即盗。”她低估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怀中的纸袋目光开始变得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