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记住,你要抽一半情绪到角色里,另一半想想自己做事的出发点。”洹载顿了顿,又问,“你现在在焦虑什么?”
“不知道公司的经济状况吧,钱是分批打进账户,现在开支完全不小,不知道该怎么办。冯纯又什么都不告诉我,搞得我没法完全专心,空下来的时间满心都是钱的问题。”
“如果需要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那样不是长久之计。我总不能靠你一辈子。”我打断他,缓缓叹气。
“你要想靠我一辈子,也可以。但必须是一辈子,差一点都不行。”
在我惊讶的目光里,洹载笑起来。他把剧本收走放在床头,一边说:“好了我现在真的有点困了,我先承诺绝对不会不经你允许对你做什么,现在想问你,我能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吗?沙发很小,咱们谁睡都不舒服。”
“噢那你睡吧,我关灯?”
“我有眼罩,不怕听到声音,也对光不敏感。你做你的事吧。”
然后他真的如他所说,去客厅找到了眼罩,掀开被子躺平,就戴上了眼罩。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我关了大灯留着床头灯,趴在床上,却有点坐卧不安。
平心而论,这张双人床是非常大的,基本就是2.5个单人床合并的结果。洹载睡另半张床,完全不妨碍我看剧本。
只是翻动剧本的时候,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眼神总是不经意地往洹载那里看。洹载带着的深蓝色眼罩,跟他的睡衣大概率是同一套,质感看起来不错,有轻微的银色反光。他的嘴唇似乎有些干燥,等他起床注意提醒他补水。呼吸很平稳,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洹载。”鬼使神差地,我小声叫了他。
“嗯?”
真尴尬,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突然叫了他,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真够有毒的。我一边在心里恨不得把自己屠宰了,一边绞尽脑汁想个话题渡过尴尬:“你为什么会成为独立音乐人呢?”
“那个啊……”
“嗯?”
“明天再告诉你。”
“噢,我真的不打扰你了,晚安。”我顿了顿,又说,“谢谢你照顾我,还给我做饭。”
洹载没再说话,又过了几分钟,我终于收心能看剧本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那我能要报酬吗?”
“什么报酬?”
他忽然就摘下眼罩,专注地看着我,然后凑近,在我的嘴唇上留下了很轻柔的印记。我只觉得身体瞬间石化,脸瞬间就烧起来,眼神也没法跟他对视,他望着我微微一笑道:“这样就够了。”然后躺回原位戴上眼罩,挪了挪位置,像不舒服似的,又转过身背对着我,这才说了句“晚安”。
“……晚安。”我迟疑着回答,只觉得嘴唇上还留着他的印记,动一下都觉得心里有人在挠痒,并且无比确定我真的不困了。
这个夜晚静悄悄的,月色下还有稀疏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