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令人兴奋的日子。除了我和洹载的合作曲会在晚上正式发布,一大早就作为新手演员面临了快乐的新难题:对手戏,跟男二号安然的第一场对手戏。
要知道剧组是分两组同时在拍摄,岳梧在的A组拍摄男女主角和主线,B组负责其他重要角色且无男女主情景下的对手戏。于是乎一进剧组就在B组拍摄男三号戏份的安然,今天终于跟我会合了。
于是一大早7点,被洹载叫起来吃过早饭,我就蹲在片场,一边跟安然打招呼,一边接收来自周遭的奇怪视线:岳梧奇怪的打量,眉头高挑似乎对蹲着的我俩什么不满意似的;同安然一起来的时尚女孩,似乎是安然恋爱对象的那一位,好像要警惕我把安然掰弯似的,盯着我疑似接近安然的一举一动,搞得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所以第一场对手戏就是这样。”安然边说边点点头,“诶,哥你在听吗?”
“被栽赃陷害成小偷的青春,和盛气凌人的小少爷男二号,基本了解了。”我摸着后脑勺安抚自己,没事的以我的德行没做过什么跟人结下血海深仇的事情,不会被人暗杀的,一边郑重地说,“第一场对手戏,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哥的成长也是飞速呀,我已经听到甄恬副导演在夸你了。”
“那是她善良,真实情况是我快被岳导骂撅过去了。”我悄悄说实话,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位穿着时尚的安然女伴,人群里她的视线格外突出,毕竟其他人只是看不起我,她却给我一种要把我就地正法的感觉。纠结再三,我悄悄指着那一位问安然,“你认识她吗。”
“非常认识,我在追她。”安然笑眯眯地对那边挥手,又转头介绍道,“她的名字是邢璐。”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我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我歪着脑袋思考着,那头场务清场完毕,甄恬副导演就过来带着我和安然走动线了。
一切就绪,岳梧拿着大喇叭指挥道:“全体准备——”
我站在画面外,再次温习这段剧情:青春接受了新木匠工作,代替有其他事的师父到卓家翻新几件旧家具,虽说是旧家具,木材价值不菲,青春第一次接触高级别素材,一边做一边焦躁地在园中踱步,怕弄错一步就造成自己赔偿不起的损失。同时,安然饰法国留学归国小少爷卓遥发现自己的贴身方镜不见了。方镜是在法国购置的,在外人看来是值钱的西洋货,可夹层里有他与本地地下共产党组织接头用的介绍信。刚回到家乡只顾着走亲访友的卓遥这才发现耽误了正事,他遍寻不得,又问遍下人们,最终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进入家中行为鬼鬼祟祟的青春。
这是后来的革命搭档,生死之交战友,但在现在为止,一个是表面开朗实则自卑、想尽办法讨生活与报恩的少年,一个是刚刚学习到西方先进经验打算在国内参加革命、然而盛气凌人的旧习尚未完全拔除的少爷。
“Action——”
打板声音落下,我进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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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新工作的第二天,满脑子卯榫结构的青春,慢慢从卓家临时允许他住的小房间走出,前往后院修补柜子的地点。由于一直在Jing神敏感状态,走路时候神游天外,意外踩到小少爷卓遥的脚,他登时连连后退。
“嘶……”卓遥抽了口气,崭新的牛津皮鞋上印着布鞋鞋底的土印,“我这可是花了二十块大洋买的新鞋,你怎么回事?”
一块大洋等于一年花销还多,虽然不识几个字,对金钱却格外敏感的青春惶恐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想事情,没看到您,您怎么样?”
卓遥不耐烦地挥手:“算了吧。”
“可您的鞋……”
“我说,算了。”卓遥抱臂皱眉道,“料你也赔不起。问你个别的事。”
稍微松了口气的青春嘟囔道:“您、您说就是了。”
“这是你第二天进我家,有没有在后院看到过一个西洋随身镜?”
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人质问,青春茫然道:“我、我只出入过下人房和需要修柜子的书房,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应该是没见过的。”
“你去书房必然要经过我房间的,你昨天一进家门,东西就丢了,你让人怎么想?”
明白被怀疑的青春愕然:“不是我。”
完全不听青春辩解的卓遥语气越发刻薄,继续道:“东西虽然不值钱,就一块大洋,可是那是我从法兰西香榭丽舍大道带回来的玩意儿,打算送给我娘的,结果东西刚从箱子里掏出来,转眼就不见了。差不多点儿吧?偷了,充其量拿去当铺搞点钱花。被我捉到就没意思了。你修那书柜多少钱?我给你两倍。镜子还我。”
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青春脸都憋红了,道:“我没做的事情,我怎么承认?我拿什么还?您是有钱,可也不能这么对人。”
“我怎么对人?”卓遥呛声,上下毫不客气地扫了青春一眼,“我去法兰西求学,是很赞同共产主义,农民工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是应该稍微对他们施加点人文关怀。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