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我和辛靖如约去拜访大伯一家。他拎着一箱水果,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装的特别Jing致的礼物盒。
“你拿的这是什么?”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巧克力,”他拿起礼物盒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你不是说家里有个妹妹吗?”
我看了看今天晃眼的太阳:“现在这大夏天的,不会化吗?”
大伯一把年纪了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我站在门口就听见了他的声音,吵吵嚷嚷地,似乎在生气。我回头看了一眼辛靖,他有些局促不安地摩挲着手里的礼物盒。我试探着按了按门铃,里面的音量丝毫没有降低,也没有人理我。
我又按了几下,吵嚷的声音这才停下来。门在我面前打开了,我的表妹钟思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短裙,眼圈红红的,一看见我,像是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她灵巧又迅速地从我身后钻过去,按了电梯的按键。这时大娘追了出来,看见我就好像看见了救星:“钟寻,钟寻你帮大娘劝劝思思呀——”
我一头雾水地在电梯差点关上的那一刻拽着辛靖进了电梯,他手里还拿着那一盒巧克力,跟着钟思坐电梯下楼。她捂着脸,在电梯里抽抽噎噎。我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又看看辛靖。
“怎么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手,一下把我的手挥开。
“有纸吗?”我问辛靖。他默默地从衣兜里翻出来已经用掉半包的面巾纸。我拿出来其中一张面巾纸小心翼翼地递给钟思。还好这回她没拒绝我。她接过纸巾,在脸上胡乱抹了抹。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钟思当仁不让地第一个走了出去。我很无奈地追在后面:“钟思——你等等我,我请你吃麦当劳行不行——”
坐在麦当劳里的钟思看起来好一点了。我和辛靖一人拿了一个甜筒坐在她对面,她一边吃着麦乐鸡,一边问我:“哥,你胳膊怎么了?”
我敷衍地回答了一句:“没什么大事,”顺便拿了一块她的麦乐鸡,“你家刚才怎么了?”
她瘪瘪嘴继续吃,沉默了好半天才回答我,“……因为报考啦。”
啊,我把她今年高考的事给忘了,“怎么了?你想去的地方他们不让你报?”
她点点头。我倒是不奇怪,大伯大娘一直管她挺严的。
“那你想报哪儿?”
她说了个地方,辛靖听了之后在桌子下面踢了踢我。我凑过去低声问他:“怎么了?”
“我原来在那里待过。”
“那儿怎么样?”
“比这儿强。”
我会意地点点头,递给了他一根薯条,他直接张开嘴咬着吃了。我看向钟思,她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我们两个:“哥,我忘了问你,这是你男朋友吗?”
“很遗憾,”我笑了笑,顺便拿走了最后一块麦乐鸡,“并不是。”
我拿走鸡块她也并没有生气,她也开始吃薯条:“我看你们两个挺有夫妻相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了一眼辛靖,他倒是并没有尴尬。“你再仔细看看?”
“哦——”钟思在我对面发出奇怪的声音,“你们两个之间要是没点什么我可不信。”
好吧,你说对了,但是这个我不能告诉她。
“哥,你得站在我这边。”从麦当劳出来,钟思对我说。
我点点头:“去其他地方看看,也挺好的,不像我,感觉一辈子就看到头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你才比我大几岁?”她的语气像是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好像她这个年龄可以一直无忧无虑下去,“没准你将来就没这么好看了,结了婚发了福变成小叔那样的啤酒肚怎么办?”
气得我直锤她:“别咒我。”
她显然心情变得特别好,走在前面滴溜溜地转了个圈,裙角翩跹。
“回来了。”开门的是大娘,她眼圈还红着,我怀疑她在钟思跑出去之后又跟大爷吵了一架。
“大爷呢?”我问。
“在里屋,这位是……”她盯着辛靖看了一会儿,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看了一眼辛靖,简略地说了一句:“我的一个朋友。”辛靖接在我后面说了一句:“阿姨好。”
“你好你好,快进来。”
“大娘你跟我来一下。”我拉着大娘到里屋找大爷。
我进屋,先和大爷大妈说了一下钟思的问题。
“她一个臭丫头懂什么,你也跟着添乱。”大爷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孩子大了,就是不服管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她想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先别说她,你先说说你,上次我去你爸那儿取东西,你爸说多长时间也见不着你一回!你看看你的胳膊,又去哪儿鬼混磕了碰了?”
两个人反倒教育起我来了!
“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爸爸,这么多年一个人带你不容易。”大妈语重心长地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