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等回过神来已经有人牵着她的手走在园中。
路旁的花朵颜色像血一样,泼洒在绿色的枝叶上,鲜红的铁锈色泽,在夜晚也微微发亮。
她想四处打量却被身前的人带的不得不往前走。
自己被拉着的那只手短小。
看向前面的人角度是跟他的腰齐平。
视线有点模糊,你是谁?
要去哪里?
我叫什么?
她看着前面的人,他长长的黑色头发扎上了红色的绳子,有半透明的珠子缀在尾端。
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就像她那时的心情,不知来处,不知去处,起伏不定的像漂在空中。
不确定,不安稳。
如同坠入了梦中。
兰因,醒醒,会着凉的。
伴随声音传来的,还有胳膊被推动的感觉,兰因从梦中醒来,树上的细碎花朵落了她一身,琴琴在给她摘掉进头发里的花。
兰因坐起来看着处于黄昏的天色,挥洒满天的红霞里,太阳快要熔化了。兰因的视网膜中残留着它的影子,刺的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夜晚要来了。
兰因轻轻的说了一句,琴琴身为梦妖到底还是比人类耳聪目明,即使这句话轻的像气音,他还是听见了。
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只应了句:是。
刚才察觉她在梦里,散发的味道全是迷茫和不知所措的味道,琴琴就自作主张把她叫醒了。
像他这样弱小的梦妖,也只能生活在比自己更弱小的人类身边了,他们以梦为食,本身不会做梦,只能依附其他生物身边。
我刚才做梦了,你要吃吗?兰因对刚才的梦印象深刻,毕竟初到月影馆的事,她记得很清楚,平常也会做这样的梦。
他点点头,坐到了兰因身边。
兰因对着他张开嘴,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她红润的舌,口中的湿润是因为人类分泌着唾液,保护她的口腔不会干涸。
琴琴含住她的唇,却在想:人类都是这样的吗?湿漉漉的,里面也是柔软的。
她的梦境,像有点苦的巧克力,迷茫的如同吸入了雾气。令琴琴感到微微不适,但是他没有放开,反而探到了她柔软的口腔内侧。
他这时想着:嘴巴分泌唾液是为了保护口腔,那兰因的身体里分泌液体也是为了保护吗?
琴琴没有问出口,等到兰因推开他,他才发现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
亲吻的时间太长了,而进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某日。
有着耳朵和尾巴的人形生物在这里并不稀奇,兰因看见前方的人,眼睛轻轻扫过他,同时思索着自己房间里的那枝海棠快要死掉了,她得去换一枝。
而这个人正好在通往花园的路上,如果不从这里过,就要绕远路了。
她想了想,脚下一转,挑了需要绕远的小道。
转身过去的兰因还在思考着海棠为主花的话,其他搭配的花该挑什么?
以及那位客人耳朵上的宝石镶嵌,是哪里的工艺?
菲里斯特的精灵族喜欢以花草树叶为造型,埃肯大陆的兽族初期也喜欢用植物装饰,兽耳的话,埃肯大陆来的吗?
可是,不像,埃肯大陆的兽族是没有人类形态的。
那是算了,去摘花吧。
鞋底软绵绵的声音像极了动物的肉垫落在地上,他轻巧的跳过来站在兰因挑选的小路正前面,展示了一下手上的珠子。
兰因并没有看他的身份证明,准备回到被他让开的大路上。
唔,工作时间外,我不太喜欢有人碰我。兰因微微侧身,躲过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男人把头垂了下去,眉眼和耳朵都耷拉下来,看着可怜兮兮的。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她黑色长发尾尖儿泛着蓝,那双幽深的瞳眸望着自己,像是被她身上的气息笼了进去,瞬间让人想起暗沉的雨夜。
她的睫毛很长,低垂眼帘时能看见那簇纤长的睫毛微翘。
眼下正中的地方有颗痣,本来像将滴未滴的泪珠,但是一边一颗平生给她添了份媚,正正好的距离让人忍不住怀疑是画上去的。
她像暗夜沉沉的雨夜,茂密到遮天蔽日的树林,幽艳的泪痣蛰伏在黑暗里,只一双眼从深处看人,悄无声息。
男人头上的猫耳朵微动,长长的尾巴从身后想环上她的腰,却被兰因敏捷握住。
大概是手感太好的缘故,光滑的皮毛打理的没有一丝杂乱,入手也是沉甸甸的份量的骨肉,兰因下意识的捏住揉搓了几下。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被他自己捂着嘴巴,憋成奇怪的哼唧声。
你为什么脸红?兰因这时凑近了看他手里揉搓的力度更大了,还时不时捏一下尾巴尖儿。
她的眼睛盯着看,虽然脸上没多少表情,但是里西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