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你怎么不出来用膳?”沈轻别想了想,虽说昨天闹了不愉快,但没必要日后见了都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又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些不高兴而已。
是沈轻别,靳语尘不禁苦恼的捂住脸,回道:“我不饿,就是有些累,想睡。”
“好歹吃一些吧,不然夜里肯定会饿肚子。”沈轻别听得靳语尘的声音有些颤抖,心生疑虑,伸手掀开帐子,“我进来了。”
“别……”靳语尘有气无力的阻止,但沈轻别已经进来了,帐子内没点灯火,有些暗。
“你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你是怎么了?”沈轻别点燃帐子里的灯油,藉着燃气的灯火,终于能看清靳语尘的脸,发现他半撑着身子,脸上的汗密集,脸色发白,眉头紧锁着,发白的嘴唇也被咬出了好几道口子,流了血。
靳语尘迅速别过身子:“我没事。”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嘴角还流血了?”沈轻别急切走到他跟前,扳过他的脸正对着自己,看到嘴唇上的牙印,“你自己咬的?你到底怎么了?”
见再也瞒不过,靳语尘只好实话实说:“我旧疾犯了,腿疼得厉害。”
“怎么好端端的旧疾犯了?”沈轻别关切中带着慌乱,突然想起靳语尘回来时浑身都shi透了的样子,心里生气一股火来,责怪道,“谁让你跑水里去的?如今气候逐渐入秋,湖水很凉的你不知道?”
“这不是,想给你抓鱼吃吗……”靳语尘苦笑着,声音沙哑,他可不敢泡太久的热水澡,怕被人发现身份。
“我不要吃那东西!”沈轻别生气的说道,“你是怎么想的,成心想惹我生气是不是?非要我这样担心才好?”
靳语尘最怕的就是沈轻别的责问和生气了,对此他都毫无反驳的理由,只好低下头,这个时候就服软认错好了,至少沈轻别是吃这一套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不了。”靳语尘乖乖低下头认错的样子,料是沈轻别再怎么生气,也不好一直这样斥责于他,毕竟他还疼着啊。
“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些棉被来。”沈轻别二话不说就已经出去。
目送沈轻别离开,靳语尘算着日子,从京城送往苏州的白鸽已去数日,等到苏州那边的人送来名单,估计不日就会送到,好在这次的狩猎不会太早回去,怕就怕那位大梁的公主提前挑起事端后回去。在安庆国内挑事,她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做,而在安庆唯一一个能和她有直接联系的,只有一个靳海宴,不出意外的话赫连明珠肯定会从靳海宴身上下手。
思维随着沈轻别的到来打断,对方瘦弱的身子竟抱过来叠起来高过她头的棉被来,看来不止一床,她歪着头看脚下的路,动作有些笨拙的进来。
“哈哈……”靳语尘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轻别你现在这个样子,极为不雅观。”
沈轻别瞪他一眼:“不准笑。”
靳语尘捂住嘴:“好,不笑。”
沈轻别动作极为连贯的将棉被铺开,盖在他腿上,边整理边角边说:“这样会好一些的,以前大夫就说了,这是寒气侵蚀导致的疼痛,暖和起来就不疼了。”
“麻烦你了,怎么不叫下人来做呢?”
“自己做能周到一些,旁人总是缺个心眼。”沈轻别铺好被子,又捧起他的手,“我给你暖暖手,你的手也总是凉凉的。”
“瘫上我这么个体弱多病的夫君,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照顾你,把你照顾的好好的。”将他的双手捧起靠近嘴边,呵出一口热气,然后慢慢摩挲。
靳语尘抽出手,反手将沈轻别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用力往自己跟前一拉,腿上的疼痛真的有在慢慢的消减,可能他只顾着专注她了,腿上的疼或许还在,只是他不再感受到了。
“总觉得父皇赐婚给我们俩,是委屈了你,现下又不太平,我很害怕我不能保全你。”沈轻别会意的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听靳语尘说话。
“倘若真的发生了无可挽回的事,轻别,我……”
“我都知道,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要是真出了好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轻别缓缓睁开双目,“不论结局怎么样,至少我全力陪伴在你身边,若是只有你一人受难,日后想到你的每一天我都会很痛苦,不要让我在往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活在当初没能好好伴着你的懊悔中,好吗?”
靳语尘仍然面色的凝重,有些事他还是选择埋在心里不与她说,缓缓松开握住她的手,很好的岔开话题:“我知道你想帮衬着我,凡事我有分寸,你不要担心。”
这次沈轻别没再表现的很受伤,而是以一种靳语尘看不懂的眼神看着自己,最后坐在他的床边,叹了一大口气:“随你好了。”
这几日狩猎很是自在,靳语尘不出意外的染了轻微的风寒,没在参与到靳鸣佐领着的狩猎中,沈轻别这几日都来帐中照顾着他,再多的时间便是留在靳语尘身边,陪他打发时间。
赫连明珠派了宋禾来给靳语尘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