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别?!”靳语尘皱着眉收回手里的匕首,丢在一边,想到自己刚才好像用了些力气,肯定伤到对方了,连忙起身点了一盏烛火,将她领到桌台那边,“给我看看你的脖子。”
沈轻别一声不吭的走到桌子边,照她说的慢慢露出自己的伤口处,同时余光也还注视着他。
靳语尘确实已经睡下了,怕引起注意只亮了一盏烛火,在摇曳的烛火下,靳语尘的轮廓无比柔和,俊逸的脸庞看着竟有些妩媚。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素白的单衣,连头发也散开了,身形高挑纤细,看着竟有一丝妖娆在里头?
“你知道你现在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吗?”靳语尘心疼的替她在伤口上涂药,破了一点口子,并不深。
“阿尘,你好美啊。”沈轻别下意识的就这么说了,引得靳语尘浑身一怔,他忘了自己是睡觉的样子,他没有束胸!
不着痕迹的拉开和沈轻别的距离,装作去放药,玩笑道:“你开什么玩笑呢?”
沈轻别不退反近,靠近靳语尘的身前,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喃喃道:“是不是因为这张脸,所以注定往后我还要忍受更多的女人与我共享你?可是阿尘,我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我希望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靳语尘冒着冷汗,微微弓起身子将胸口往后退了一些:“你是因为我要娶莲郡主的事来的?可是轻别,你知道我别无选择,如果娶了安莲溪,父皇答应给我一套宅邸和亲王的名号,我便有了做为亲王的头衔和权利,这对我来说一点坏处都没有不是吗?”
“那你喜欢她吗?”
“你知道我心里的答案是什么,你又何必问出来。”靳语尘接机和沈轻别再次拉开距离,退到一边烛火照不到的暗处,坐在椅子上,他现在的样子就是自己最原本的姿态,一旦灯火通明,他都不敢保证对方会坚信自己不是女人。
沈轻别再一次觉得心里绞痛,确实,她就算来到了这里又能改变什么?
“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她?”最后沈轻别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靳语尘苦笑:“我若是能有选择的余地,也不会走到这般田地,轻别,我对不起你。”
沈轻别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再次陷进rou中,每每心烦意乱焦虑无措的时候,她就会习惯性的这样做,哪怕会弄伤自己也改不过来。
靳语尘想着对方什么时候走,沈轻别便咬着牙开口了:“这次,只是这次例外,不能再有其他人了!绝对不可以!你应过我的,就我一个,你往后都不可以食言,否则吞一千根针。”
靳语尘觉得自己一定走在风口浪尖上,前有狼后有虎,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它看着沈轻别隐忍又悲痛的表情,心里起了一抹不舍和心疼,想了想还是迈出了步子,走到沈轻别跟前,捧起她的脸,两只手的拇指反覆在两边摩挲:“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这般苦着脸,我看着心疼。”
“可我心里着实郁闷烦躁,我知道莲郡主经历了那样的事后我不能说这些话,可我就是不想你娶她,你娶的人不该是她的,我羡慕,甚至嫉妒她,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我辛苦恋慕了十几年的人,她明明,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说着说着沈轻别觉得难过,心里的不甘和嫉妒再一次涌出来,低着头抽泣。
靳语尘很少看她这样失控又难过的样子,但他也确实无奈,靳鸣佐会用这个来掩盖皇室的丑闻,他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的处境会一直这么好,他叹了口气:“我不会碰她的,往后我只能给她一个安定的日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能给,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想。”
得靳语尘的承诺,沈轻别将泪意忍回去,靠在靳语尘的怀里,软软说道:“阿尘,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靳语尘冷汗直冒上额头,虽然因为从小束胸和药物的影响,他的女性特征不会那般明显,可他到底不敢完全放松,动作还是很僵硬。
“轻别,这世上,我就喜欢你一个女人,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妻子。”靳语尘觉得自己男人当的久了,真就要模糊自己的性别了,说这话的自己又是无奈又是嘲讽,不知道沈轻别知道一切后会变成什么样,但她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可笑的同时还带了那么点真实,也许这句话是他出宗人府以来,唯一的一句真话,若自己真的是男人,那她必然只会为沈轻别心动。
忠贞而又情深,他怎么可能逃得过这温柔乡?
沈轻别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看着对方眼中的赤诚,她不愿告诉他自己还是会很介意,第一个嫁给他的人是别的女人,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口上,每动一下都很痛。她承认自己并不大度,她无法忍受,主动吻上他的唇,激烈而又炙热,试图让自己心中的郁闷发泄。
靳语尘被动的接受着,他能感受到沈轻别心里的怨恨和委屈,但他包容她的同时却还要顾虑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沈轻别如斯失控,这对他很不利,他放任对方咬自己的舌头,然后逐渐停止深吻,最后停下,微微喘着气说道:“轻别,现在真的很晚了,你快些回去,记着,不能让人知道你来宫里的事,宫门今晚的看守是傅家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