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姑父?还是说看错了?
出了医馆之后,阿沅忽然停下了脚步,与身旁的许娘子道:“我的帕子好像落在侧间了,许娘子你且等我一下。”
说着,阿沅转身回了医馆。
回了医馆的阿沅,往侧间走去,临近侧间才放慢了脚步。走到了门外边停下了脚步,站在门侧挡住了身子,目光往屋中探去。
“大夫,你瞧瞧她这肚子里边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没有看到男人的样貌,但是听到了这声音,阿沅都无比的震惊。
不用再看到人,阿沅也确定了这就是姑姑的丈夫,她那个平时在陈家沉默寡言,就连媳妇被自己娘欺负了也都不会吭一声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竟然带着一个怀着孕的妇人来县城看大夫?!
阿沅神色复杂站在侧间外边,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
许娘子许久没有见到阿沅出来,就进来寻了。
看到许娘子走进来的时候,阿沅听到了老大夫说像是男胎的脉。
“帕子找回来?”许娘子走近了问。
阿沅忙遮掩住震惊与怒意,随即朝着许娘子走了过去,轻声道:“找回来了,我们走吧。”
从医馆离开后,阿沅心里边很是沉重,但还是去买了需要的东西。
三个小表妹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所以阿沅买了小花布,又买了块素色的布给姑姑她自己做一身衣裳。
买了布之后,阿沅也买了一些糖。
至于陈家其他人,阿沅现在乱得很,一点也不想给他们买任何东西。
买了东西后,两人吃了碗,随之也就回了客栈。
阿沅回到客栈后,坐在房中发呆。
思索着陈家老大和那个妇人的关系。
那个妇人,阿沅也看到了侧脸,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看她挺着的肚子,估计也得有七八个月了。
若说妇人与陈家老大没有什么关系,阿沅是绝对不相信的,她可是亲眼看到陈家老大亲密扶着她进医馆侧间的。
且当时她还听到了陈家老大语气期待地问老大夫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妇人无疑是陈家老大养在外边的女人。
阿沅想到这,小脸上满是怒意,手更是紧紧地握紧成拳。
那女人衣着光鲜,半点都不像是吃苦的。
陈家老大拿着银子带女人来县城看诊,用银子在外边养女人!姑姑却在陈家做牛做马挨骂,天天吃糠咽菜,穿的都是补丁的衣服,
阿沅心头的怒火越来越盛。
*
霍擎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推门的时候才发现阿沅并没有反锁,且屋子也没有点灯,昏昏暗暗的。
一进屋子就看到阿沅坐在桌子旁,似乎没有发现他回来一样。
霍擎心里一紧,忙关上了门,大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走近后,双手放到了阿沅的肩膀上。
阿沅这才恍然回了魂,呆呆地抬头望向霍擎。
“霍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擎觉得阿沅不对劲,转身把烛火给点了,随即坐下,紧盯着阿沅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阿沅垂眸沉默了片刻,才幽幽的道:“今日我与许娘子去医馆,碰见姑父了。”
姑父?
愣了一下,霍擎才反应过来阿沅说的是她姑姑的丈夫。
“然后呢?”
阿沅抬起头,看向他:“我看见他带着一个大肚子的妇人出现在医馆,还紧张的询问大夫那妇人肚子中的孩子是男还是女,我听到大夫说像是男胎。”
霍擎闻言,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眉头也是紧紧蹙着。
许是阿娘的遭遇,所以霍擎最为看不惯的就是那种毫无责任感,惯着自己下半.身胡来的男人。
沉默了半晌,霍擎认真的问起了阿沅:“你想管吗?”
阿沅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不知道,我不想看着姑姑在陈家受委屈,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姑姑说,即便和姑姑说了,我也不知道姑姑会做什么决定。”
这是阿沅烦恼了一个下午的问题。
她先前都是个泥菩萨,现在才过了半条江,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姑姑。难不成厚着脸皮求霍爷收留姑姑母女四人?
可这谈何容易?
多养四个人,是笔大开销,且别人会怎么看,霍爷又怎么想?
再者姑姑可不一定会和陈家老大和离。没有娘家可回,也没有银子,带着三个女儿,能去哪里?
看得出阿沅的纠结,霍擎与她说:“昨日和许木匠去看铺子时,在临街道有一家小铺子出租,八百文钱一个月。小铺子后边有个小后院,小后院里边有两间小屋子,一起租下来的话是一两银子一个月。我想起你提起要在县城里边摆摊,我也就多留意了那家铺子。”
阿沅微惊道:“我那只是说说而已,你怎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