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后总要习惯的。
假期时间长,白南楠跟着老师到办公室签了字,与老师同学道别后,便带着陆凭朝她宿舍走去,她还得收拾回家的行李。
白南楠忽然想起上次大清早电话里听到白侑声音,转头问他,“我哥上次怎么在你家?”
“他和楚遇吵架了,过来借住几天。”
“她上次听出我的声音了吗?”白南楠有些紧张地问道。
陆凭神色不明,“没听见。”
“哦,话说你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了?”白南楠嘀咕。
“不是很熟,”陆凭说得平淡。
“……”
白南楠对这个说法十分怀疑,“不熟还让他住你家。”还一起出去吃饭?
虽然白南楠知道白侑平时自来熟,尤其是对自己喜欢欣赏的人,不过也不至于在不熟的情况下,自来熟到厚着脸皮去别人家过夜的。
“是你哥才让他住的。 ”
“……”因为是她哥吗?
白南楠没料到他的回答。
她转了转眼睛慢慢看向地面,心情如同跃上了枝头,荡漾又雀跃,但又不知道怎么回复,只好假装没在意般转移话题。
“他也太幼稚了,什么年代了还兴离家出走这一套。”
说完她又问道,“如果我们以后也吵架了怎么办?”
陆凭听闻眼皮微动。白侑的话就这样猛地出现在脑海中。
——你对女朋友也这样冷漠吗?
白南楠刚说完就走到了宿舍楼下,她接过书包。那问句就像是没必要得到回答的顺口一说,正准备上楼,白南楠手腕被牵住,怔愣回头。
陆凭微微垂眸和她对视,似是在纠结,眉头带着十分浅淡的蹙痕。
“南楠,”陆凭叫她。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嗓音干涩,“我平时性格闷。生气了可能会使用冷暴力,哥哥尽量改,以后要是犯了能原谅哥哥吗?”
白侑说他冷漠。
没有人天生冷漠,这只是他习惯性的防御机制。
陆凭骨子里的冷漠自幼年起,根植了将近二十年。
以前可以不在意,不过现在,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某个时刻伤到白南楠。
白南楠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阵,手指摆弄着外套上的小绸带,几秒后说道,“我才不原谅你呢!”
陆凭目光一滞。
“我离家出走了你要是不把我哄回来,等我自己回来了,一定把你头发拔秃。这样以后我就不用一个人承受秃头的痛苦了。”白南楠装狠瞪了瞪他。
少女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鲜活味道,陆凭唇角微扬,胸腔的郁气一点一点散开。他揉了把她的头发,“上去吧。”
白南楠不乐意,“还摸,都秃了。”
“秃了带你去植发。”陆凭说。之前聊天时白南楠提到这个问题,陆凭还专门上网搜了搜,好像植发最有效。
“……”
—
白南楠两个台阶作一步上了楼。她宿舍的楼层低,走太快也不至于很累。
开了门,几个舍友都在宿舍,她们都是外省人,放假待在学校不回家。此时正说话说得热闹,隔着门白南楠都能听见闹腾的声音。
见她进了门,她们的讨论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转向她,眼中含着调侃和打量。
“终于上来了!”周肖感叹道,“距离我刚才路过你们已经过了十分钟,不愧是异国恋的小情侣,黏黏糊糊的。”
白南楠扯出小箱子,往里面塞着衣服,笑着回答,“你别以为我上次运动会没看见你和你那男朋友在下面待了半个小时才上来。”
“不一样,”周肖说完,朝陈微米看了眼,“他俩站那和拍画报一样。”
陈微米:“是吧,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天黑的缘故,总感觉你男朋友比上次又帅了许多,那皮肤好的,喝羊nai长大的吧。”
“你也路过了?”白南楠收完最后一件衣服站起身看向她。
陈微米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思,“没,我站在阳台上看的。”
“……”
白南楠拉上了小箱子的拉链。
陆凭正在楼下等她,白南楠不想让他等太久,就没再和舍友说笑,拖了箱子正准备出门时,陈微米叫住了她提醒道。
“昨天你没来上课,老李让我们放假写一份读书报告,书目就发在群里,别忘了。”
白南楠点了点头。
老李是她们院的一个教授。这教授年纪大,喜欢看书,每次看完几本新书就喜欢在班里布置读书报告,对不认真的报告还会打回去重写。
白南楠原本没把它当回事,毕竟每次布置的书目里总有一本看过的,或者运气好可以遇到个小短篇。
她上车后点开群里的文档,见没一个眼熟的也没慌,直到经过搜索后发现这些书全都是大块头才愣了眼。
立马给陈微米发了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