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凭动了动眼皮,望着她衣服上被泼shi的地方,shi润的那处本就不大,很快就被风吹干,只留下浅淡的污痕,随即他抬眼和她对视,“她为什么泼你们?”
“因为我们骂她,可能戳中了事实,所以她恼羞成怒了,”白南楠挠挠脑袋,诚实回答道。
“……”陆凭又问道,“为什么要骂她。”
白南楠想了想韩楚怡嘴里吐出的话,突然沉默了。
对她学习成绩的侮辱,她是在意的。
努力了,投入了Jing力感情,才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无法继续忽视她直接开怼。
白南楠觉得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不管是韩楚怡说的话还是她的成绩,但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艰涩坦白,“她看不起我成绩差呗。”
说这话时,一团莫名的酸楚感一拥而上,挤在喉咙里堵得她难受,眼睛也酸酸的。
韩楚怡嘲讽她的时候只感觉到多管闲事的愤怒,现在对着陆凭说出这句话却有些难过。
哪怕花费了那么多时间,总感觉距离好远,差距好大。
闻言,陆凭眉间向下微拧,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见她垂下眼睫,眼神暗淡了几分,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他微微弯腰低头锁住她的眼睛,手揉了揉她的头以示安慰,“听别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因为,我也被戳到了痛处,我也恼羞成怒了,”白南楠撇了撇嘴,眼睛移向了地面。
“那么在意学习?”
“陆凭哥,”白南楠忽地看向他,“学习应该是我现阶段最重要的事了。”
“那还有时间打架?”
“……”这是重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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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书店左拐到了来时经过的饮品店,陆凭忽然想到了那杯泼掉的nai茶,“还想不想喝。”
白南楠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点了单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陆凭不经意提起,“经常打架?”
回忆起刚才,她走过去不带丝毫犹豫,那手法熟练地非常像干架当饭吃的不良少女,他十分怀疑。
白南楠突然觉得这气氛变得像一场审问一样,不自觉挺直了腰板打起Jing神谨慎组织每一句话。
摇了摇头 ,“不经常,就小时候被哥哥骗去撑过几次场子。”
严格说起来也算不上撑场子,大概就是白侑每次和人约完架又一时犯懒不想动手,就让白南楠装作迷路的小女孩硬生生把他们拉走带路,最后不了了之。
“……”陆凭极为无言,指尖点了点桌子半晌才开口,“南楠,以后别打架,如果今天你仗着两个人打了她,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会找人打击报复,那时你怎么办?”
“会吗?”白南楠一愣,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接话,“那我也找人打击报复回去?”
“……”陆凭听到她毫无反省的话,简直要气笑了。他直勾勾盯着她,收敛了神色,意味不明重复了一遍,“打击报复回去?”
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像被放进冰箱里冷藏过一样,白南楠心一凛,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不是!”
她继续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打架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这种人我以后都不会理她一下,见面直接绕道。”
见陆凭仍盯着她,像是十分不相信她的话,白南楠坦诚地把之前的想法复述给他,“我当时就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动手了,这次之后一定好好学习,打架也挺幼稚的。”
恰好点的nai茶被送过来,陆凭把nai茶推给她。
瞥见他面色比刚才缓和不少,白南楠信誓旦旦拿着nai茶保证,“以后你要是再看见我打架,就把nai茶朝我脸上泼。”
陆凭眼睑一抬,语气中没带什么情绪,“可以。”
“?”她只是随口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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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条街走向主街道,解决了刚才那件事,白南楠心情轻松起来,哼了几句小调,转头和陆凭说话,“陆凭哥,刚才那个爷爷是教你的教授嘛?”
陆凭“嗯”了声,语气中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刚五十岁。”
“什么?!”
这么说来,他的年纪几乎和白从闻差不多。想起他两鬓已白,脸上慈眉善目,白南楠觉得他长得也太显老了。
试问,一个还没步入老年阶段的人,被小孩强制性扶过马路,感受如何?白南楠觉得,着尴尬大概和没怀孕的女生被让座一样让人心情酸爽吧。
白南楠面部扭曲了一瞬,陆凭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乐于助人是好事。”
“……”一时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
到了一个公交站牌附近,陆凭问,“回去?”
“我要去赵温香家,我妈和朋友出去了,很晚才回来,我爸也回来得晚,我先去她家晚一点再回去,”白南楠说。
“晚上一个人回去?”
“我爸会来接我的。”
“嗯,”陆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