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人见她头上出了汗小声问道,“良妃娘娘,你这怎么了?”
宋妆如闻声,在那张写满担心的脸上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不禁觉着有些好笑,她以为自己会对她动手吗?
良妃倒是白担心了一场,宋妆如连李曜都不想搭理,更别说是他的女人们了,出了宫门后,便上了轿撵,再没往李曜身上看过一眼,
“臣妾还要安置,就先告退了。”
“皇上咱们回青宸殿?”
见那抹月白还停着不动,丘公公心里叹了口气,“摆驾宁禧宫。”
也就是脚前脚后的功夫,见他来了宋妆如也没请安,把他晾在一旁,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等宫人都退下后,李曜才走到她跟前,试图哄她开心道,
“妆儿,朕瞧这妃色衣裳到很衬你,从前你很少穿这样明丽的颜色,回头朕再叫主衣局多做几身…”
宋妆如也不抬眼看他,像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对着他解起了衣裳,“皇上别急。”
李曜挑着俊眉,忙按住她的手道,“妆儿你这是做什么?”
“不然皇上来找臣妾还能为了什么。”
见那一双好看的瞳眸里印着自己的影儿,更是蹙着黛眉往后退了退,低头继续扯着自己身上的腰带,声音淡淡道,
“皇上不要吗?”
李曜浓密的睫毛抖了抖,目光落在那葱绿色的抹胸上,突然背过身去,
“朕…还有事,晚点儿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
香莲站在窗下,见那抹月白往外走,连忙跪在地上,
进了屋声音有些焦急道,“娘娘怎么让皇上就这样走了?”
皇上这才来了这么会儿功夫,娘娘估计连话都没跟皇上好好说上几句。
“去给本宫换件衣裳来。”
“娘娘?”
“不要妃色的。”
用过晚膳后,也不等着接驾,早早的便上了榻歇着,等李曜批完折子过来的时候,宋妆如已经睡下了。
她睡的并不安稳,连一双好看的黛眉也微微蹙着,李曜替她正了正被子,将那柔软的小手贴在唇畔,细细的轻吻着。
很快便听那粉唇小声道,
“夫君…”
李曜唇角的笑意一下凝住,只见那张小脸上,即使是闭着眼睛,泪水也顺着眼角淌进鬓发里,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只有失意和疼痛,朗唇轻轻安抚不安的小人儿道,
“妆儿…”
宋妆如侧过身来贴近他,泪珠划过秀挺的鼻梁,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撒手,“带我走…”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日在树林里,赵思行为她上药的场景,
‘你别哭,我不会娶朝霞郡主,妆儿,我带你走。’
梦里她好像什么也不怕,抱着他结实的手臂,轻轻磨蹭道,
“夫君,带我走。”
李曜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喉咙都紧的难受,
想伸手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抓得牢牢,就这样,李曜握着她的手坐了一夜。
早上等宋妆如醒来时,不禁有些恍惚,昨晚她真实的感觉到赵思行陪着自己,还在耳边安慰自己许久,原来梦也能这样真实。
连着几日宋妆如耳边都没得清净,李曜虽没来,却整日派内务府送东西过来。
而宫嫔们日日都要来请安,尤其是良妃就算见不着,也要一天三遍的带着汤羹过来,宋妆如干脆称病闭门不见客。
不知不觉间难熬的暑热也就过去了,入了秋李曜不知怎么开始频繁的来宁禧宫,倒不曾宠幸她,下朝了就来,黑天了就走,最后嫌折腾,干脆将折子都拿到宁禧宫来看。
宋妆如更是看不懂他,这是又想了什么花招,任凭自己怎么晾着他,说话没半点儿好气,他就是不生气,也不走。
灯烛下,只见那修皙的大手一把将折子扔在桌上,李曜皱着俊眉道,
“妆儿,你看这些昏官,你看看这折子上说的都是什么,北方入秋便有饥荒,底下不去想法子,反倒奉承的说起万寿节来…”
万寿节?
宋妆如不理会他,倒也不会叫他饿着渴着,斟好茶水便坐到一旁藤榻上,自己和自己下棋玩。
李曜等不到她回话,也习惯了,朱批在折子上画了个不小的叉,抬头一看窗外,长腿走到她身边道,
“朕走了,你早些休息。”
——轰隆
话音刚落,就听豆大的雨滴敲弹在窗上,光看动静便知是场大雨,李曜眼里不禁有了些期待,只见宋妆如从窗上收回目光,放下棋子道,
“雨停了再走吧。”
没想这雨最后下了半夜,两人躺在榻上,中间隔了有一枕头远的距离,李曜老老实实的躺在外头,对着已经闭眼歇着宋妆如道,
“朕想过些日子接宋女侯入宫一趟,陪陪你。”
宋妆如没说话,而是睁开一双凤眸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