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笑着从她肩上抬起头来看她,两手按住她的肩膀,泛着红晕的俊脸上,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中,除了迷离的醉意,只剩下浓浓的自嘲和不甘。
“宋妆如,你有什么好的,朕怎会爱上你这样狠心的女人…”
虽是看着宋妆如,却更像是在问着自己一般。
宋妆如没有推开他,更没有应他,只是冷眼看着他,静静的由他说下去。
“你凭什么说朕…没有人爱,凭什么说朕不如个乞丐,你胡说…朕有三宫六院,坐拥天下间的美人儿,她们都爱朕,都爱。”
李曜好看的瞳眸突然染上迷茫和痛苦,往日里清冷如同踩在薄雪上的声音,仿佛带了丝哽咽,
“你为什么就不爱朕呢,朕到底哪点不如他,你为什么…就不爱朕?”
原来他都听到了呀。
宋妆如抬起一双凤眸看他,眼里是可笑,是同情,唯独没有一丝心疼。
她怎会爱他呢,永远不会。
李曜迷离的眼中带着丝渴求,轻轻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妆儿,朕这里好疼,你也疼疼朕好不好…”
甚至还没等到她的回应,终于支撑不住醉意的,又靠在了她的身上。
宋妆如被他压得差点儿喘不过气,用手推了推身上醉的透透的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了,他睡的倒快。
从他身下钻出来,将人扶着靠在门上,眼看着那抹月白一点一点的在眼前滑落,
有些失神的喃喃道,“这便叫疼了?”
那她和赵思行呢。
李曜抱着肩膀蜷缩在地上,俊眉微微拧起,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
“妆儿…”
宋妆如叹了口气,她不会与个醉酒之人计较,就当他今夜没来过自己这儿,出去便叫上了几个守夜的小太监,
“皇上喝醉了,又吩咐过不许扰着小主,你们几个手上轻些,把皇上抬到马车上,送回青宸殿。”
“是。”
翌日,宋妆如刚吃完早上饭,还没等着她收拾好碗筷,就被带到了青宸殿。
“奴婢给皇上请安。”
李曜坐在龙案前,听到下头传来的声音,拿着奏折的大手可见的微微抖了下,继续看着手上道,
“可知朕为何传你过来?”
为何传她过来…
宋妆如往头上一看,只见那张俊脸上又是往常的模样,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淡淡的睨着自己,想到昨夜不禁有些担心,这人一向变脸变得快,难不成是酒醒之后觉着丢脸,这会儿要找她翻旧账?
连忙收回目光,头又压的低了些,语气恭敬道,“皇上恕奴婢愚钝,奴婢不知。”
李曜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里,虽没有笑意,可眼底那化不开的寒意却似随着昨夜的醉意一块散了去。
修皙的大手把折子往龙案上一扔,浓密的睫毛来回抖着,清了清嗓子,皱着俊眉道,
“你身为宫女,竟敢对郢王爷存了心思,朕如何能饶你!”
宋妆如看着他幅样子,知道他定是忘了昨夜的事,只是却也没想到是为了郢王爷,连忙开口看向那抹月白道,
“皇上明鉴,奴婢对郢王爷绝对没有任何心思!”
“你这是说朕不能明鉴了?”
宋妆如也不想惹恼他,“皇上恕罪,奴婢真的没有。”
说完身子俯的更低,她不想再回辛者库去了。
接着就听那清冷的声音在头上缓缓道,
“从今日起,你便到青宸殿来伺候!”
宋妆如脸上一怔,罚她到身边伺候?
见那一双凤眸里带着明晃晃的不解与怀疑,李曜俊脸别过一旁,连声音都较往常太高了些许,
“你个奴婢少自以为是了,真当朕非你不可吗?”
这样最好,宋妆如垂眸笑了笑,果然醉酒之人的话不能信,转念一想,黛眉不禁微微蹙起,和他朝夕相处还不如去辛者库呢,一双凤眸带着恳求道,
“皇上英明,奴婢的确是对郢王爷有了心思,想趁机攀上王爷,奴婢深知有罪,不配在御前伺候,请皇上将奴婢贬回辛者库吧!”
“你…”
那修皙的大手不禁在袖子底下握紧,李曜轻哼了一声,目光避开那一双凤眸,落在她的下巴上道,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到了辛者库就更能避开众人眼睛了,郢王爷还小,朕绝不允许他与一个宫女不清不楚的,免得害了他的名声,你心思这般不纯,朕怎会留你继续在宋…妆儿身边伺候!”
“皇上…”
李曜不等她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宋妆如看着那擦过自己的裙角的那抹月白,又是无奈又是沮丧,突然一阵无力感蔓延开来,兜兜转转,没想最后竟还是来到了他的身边。
宋妆如回翠仙宫收拾东西的时候,宋贵人特意留她多说了一会儿话,
“妆如,你才来了不到两月,这么快就要走了,我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