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穆以安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起身去把书房的门打开。
“以安!”穆以宁忽然叫住她,“你就这么相信戚含章?相信她能救你的性命?!”
穆以安头也不回,哈哈大笑:“她若不能,还有谁能啊?我信她,从来没变过!”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穆以安就肆无忌惮地撒泼打滚了,搞得穆以宁心知肚明,却还得在明面上假装不知道,还必须痛心疾首地跟在穆以安身后去收拾她故意甩下来的一堆烂摊子,包括但不限于心疼自家府上存放了好长时间的美酒。
之前他从不让穆以安碰,因为心疼。
后来……穆以安真的碰了!
穆以宁只得把她这些罪行全部一桩一件地刻录在小本本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讨债,六亲不认!
可当穆以安醉醺醺地同他说那些掏心挖肺的话的时候,穆以宁竟有一瞬间分不清楚穆以安是在真演戏还是假真情了。
他原先只当穆以安是给自己找了个安慰,那番话说完之后才明白,穆以安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依靠和寄托。
而大婚当日,穆以安将计就计,顺着延和帝的安排就进了甘露殿。
“凤冠实在太沉,又走了那么长的路,想来压得陛下脖子不好受!先用些点心吧,还有好一会儿得熬呢。”
“……”
“陛下……好歹一口!”
“不吃……吃不下。”
“陛下……”
“宫中的糕点很是名贵,制作也Jing细万分,陛下不要浪费才好。”
穆以安缓缓踏进了甘露殿大门,走到了玉璇和戚含章二人中间,伸手拿起了那枚糕点,塞进了戚含章的口中。
甜味在戚含章的舌尖弥散开来,她早已看清楚那糕点的形状,心知肚明。
那糕点……正好就是城东那老头卖的糖酥!
穆以安凝视着戚含章拒绝糕点而上下挪动的嘴唇,默默咽了口口水,险些把持不住……
她的含章,她护如至宝的含章,如今要为了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穆以安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悲苦。
她望着戚含章的脸,仿佛几辈子都看不够似的,越看……越把持不住!
……后来也是真的把持不住了!
穆以安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近了戚含章,将她压倒在床榻之上,伸出舌头,将她唇边的点心渣舔食而去。
戚含章额头青筋微跳,险些破功!她咬牙切齿地在穆以安耳边道:
“你想做什么……穆以安!”
完蛋!
穆以安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场她打了无数遍腹稿的不依不饶纠葛纷繁lun理盘缠的旷世绝恋年度大戏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罢演了吧!
穆以安立刻清了嗓子,准备开演,可望着戚含章那张天仙般美貌的容颜,穆老幺……愣是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了。
得开个头啊!不然戏演不下去!
戚含章见她越憋越难受,实在是没忍住,唇角的笑意泄露了出来!
机会啊!
穆以安立刻抓住机会:“臣的陛下……竟还能笑得出来?!”
这戏总算能演下去了!
穆以安绞尽脑汁、使尽浑身解数,把自己的委屈无限放大,并成功摧毁了一直扣留在戚含章那里的自己的黑历史——那根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玉簪,过足了戏瘾,心满意足地大摇大摆地离去。本想继续上演你不要走、你放手、求求你不要走、我们不可能了放手吧的戏码,但穆以安一个激灵,觉得还是做不到那么婆婆妈妈,况且戏是一时的,含章是一世的!
可不敢把人真给得罪了!
穆以安走后,玉璇才闯了进来,一把抱住戚含章摇摇欲坠的身子:“陛下——!”
戚含章凄厉地哭喊完,将头深深埋进了玉璇的怀中,肩膀瑟瑟发抖。
玉璇还以为是穆以安真的说了什么真的伤到了戚含章,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穆老幺!”
玉璇话还没骂完,总算察觉到了怀中陛下颤抖的异常:“陛下?”
戚含章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也不敢出大声,憋着笑!这一耸一耸的,不时流露出来的三两声嘤咛,倒真让旁人误以为陛下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玉璇:“……”
戚含章肚子都笑疼了,只得弓着腰,一手捂着肚子,一边深吸着气,仿佛抽噎得快要昏过去了。
玉璇心想:“这俩人……戏一个比一个足啊!”
戚含章喘息完毕后,低声问道:“外面如何了?”
玉璇不着痕迹地探头望去,在李德站的方向看到他微微颔首,才低声回道:“陛下,已经妥了。”
戚含章这才缓缓收住了动作,目光渐渐沉寂下来,道:“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玉璇疑道:“陛下是如何知道侯爷她……她知道了您要做什么的?”
戚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