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抱臂依靠的走廊的木柱之上,听着桓生说话。
“所有的人都到了?”面前大约有二十余人,丫鬟,仆人对半分。
阿福道:“差不多就都在这里了,如果不过的话,小的再去奴隶市场……”
“不用了,足够。”
王天赐听着阿福给桓生报道每一个下人的职责,他是觉得没有必要,以前王府的人多,他全权交给了阿福打理,只对身边的伺候的人混个熟脸。但是也是这个、那个的瞎喊一通。如今看到桓生尽力认清每一个人脸,心中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来。
就好像、就好像是要开始认真过日子了,王天赐忽然被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真是睡糊涂了。
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心里的想法,他竟然对未来未知的新生活隐隐生出了那么一点点期待。
“音音以后就给王爷贴身伺候吧,正好你们之前认识,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
“是。”
“对了,伤好些了吗?我屋里还有些药膏,等会儿过来拿吧。”
音音受宠若惊:“不劳王妃挂心,我已经好了。”
“不用客气,要是真的不需要就罢了。”
王天赐听着,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桓生对待这个音音也太好了吧,他一路上没有提出给自己治病的事情,反而将音音的伤挂在心上,自己没好意思提出来,他也不能装傻啊,对吧。
于是,下午……
王天赐看着满桌的海鲜,不知从何下嘴,这不是刺就是壳的,全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新奇之物,显得自己很没有见识。
阿福在一边喋喋不休亲自给王天赐布菜,将每一个菜讲得天花乱坠,他尝了一口贝rou,入口绵软,是说不出的鲜美。王天赐撇眼看了看桓生正在安静地吃面前的菜,还是一贯的优雅矜持,但是他细心地发现他今日吃饭速度比平时快了。
舟车劳顿,能好好吃一顿不是干粮的饭菜着实不易,王天赐大手一挥:“这菜是谁做的,赏!”
“爷,厨子是当地的居民,这山穷水恶之地,天天只能吃鲍鱼海参。于是便将每一道菜都琢磨出数十种做法。”
“嗯,不错不错。”
……
“没事的话,我想和你出去走走,有些话想和你说。”
“正好我也好和你说一些事。”
海风温柔,傍晚的落日余晖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金黄的地毯。
“你看。”桓生伸手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是一座巨大的山脉,“翻过这两个山头,便是戎国的边境。”
脚下的泥土掺着沙,十分松软,脚一踩,便要陷下去一点,再往前面走不远,便是整个海岸线都是金黄色的沙滩。
“王爷就没有想过圈地为王?”
王天赐一愣,道:“我啊,能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就不错了,还是你后悔嫁给我这个王爷,想想还是想要做皇后呢?”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就这么说出来了。
桓生漫不经心地笑道:“王爷多虑了,王爷身居高位,这万里山河王爷就不想见要拥有?”
“万里山河都是天下众生的。”
“错!是帝王的,帝王一句话这里就可以夷为平地,帝王一句话,万丈高楼平地起。”
“我忽然觉得不认识你。”不像是表面上的清心寡欲,甚至有那么一点点野心,包裹在清冷的皮囊之下,时时伸出张扬的利爪。
“每个人都有一点不为人知的一面,不是吗?”桓生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王天赐,当初桓生问他为什么隐瞒自己会武功的时候,自己便是这么跟他说的。
有趣,有趣。
“那个……”王天赐思索着开口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为什么会嫁给我?”
“嗯?”没头没脑一句话让桓生忽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他忽然大笑道:“你该不会就是想要跟我说这个吧,不举王爷?”
王天赐被戳到了痛楚,当即站在了原地,桓生还是一个劲地笑,王天赐是没见过他笑地这么开怀,好像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嘲笑自己不举的事实。
“这不是还没有成亲呢吗?等你八抬大轿娶我过门再说吧。”桓生拍了拍王天赐的肩膀,同情地说。
“你会后悔的。”
“哦,那你说,我会后悔什么?”
王天赐上前两步,忽然拉住了桓生,手捧着桓生的脸,便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嘴巴毒,但是吻上去是意料之中的柔软与甘甜。 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金色的阳光落入眼睛里,照耀着瞳孔都是褐色的金黄,桓生眨巴眨巴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天赐的眼睛,他闭着眼,睫毛很长,很漂亮,微微一动,就像是即将振翅高飞的蝶翼。
可能是傍晚的海风太温柔,也可能是落日的光太暖,一切都是刚刚好,桓生感到自己几乎是被迷了心窍地想要闭上眼睛。
……
阿福拿着扫帚,看着远远的海边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