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里慌张的他道:“爱卿这一路上辛苦了,朕之前便吩咐他们莫要为难爱卿,没想到还是令爱卿饱受了旅途的颠沛流离之苦,朕心中着实不安的很!”
书明深被对方的话说得有些发愣,半晌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道:“陛、陛下严重了,草民一路上并未受什么苦累……”
书明深想要将还被握在对方手里的手抽出来,然而抽了两下却没有抽动,不由有些疑惑地抬眸看向对方:“……”
皇上却仿若未觉,只是将还抓着他的手变抓为握,拉着他向着一旁宫女太监侍候的桌前走去,面上仍旧微笑着道:“书爱卿,你不知道,朕之前便想要和你好好谈谈,只可惜一直未曾找到合适的机会,不想今日终于能够得偿所愿……”
书明深任由对方拉着,然后被按坐在桌前的凳子上,立刻,便有宫女神色恭敬地上前来给他端茶倒水,小心伺候。
“……”书明深有些不自在,因为他不清楚这位陛下到底想要将他怎样,穿着龙袍、长得与之前他见过的那位南王世子有七、八分相似的青年依旧在那里兴致高昂、滔滔不绝的说着,半晌,书明深趁着对方停住的间隙,连忙俯身下跪,伏在地上冲着对方请罪道:“罪臣书明深,乃是昔日镇南王爷之子,今日特来向陛下请罪,请陛下降旨责罚!”
他的话说完,大殿内的声音骤然停顿了片刻,然后,他仿佛听到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紧接着书明深便感到有一双温暖的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依旧是方才将他搀起来的那双手……
只见皇上笑眯眯地对着他道:“这些琐杂之事且等日后再说,爱卿你远道而来,朕应该先给你接风洗尘才是啊!”
说着便吩咐下去准备今晚大宴群臣,为书爱卿接风!
书明深完全被搞糊涂了,皇帝陛下甚至还亲自寻了一座已然打扫干净的寝宫叫他暂且住下。
身着滚金龙袍的青年一边亲切地拉着他的手和蔼可亲的向他嘘寒问暖,一边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不停的在他的身上上下逡巡,简直可称得上是知痛知热、体贴入微,然而对方越是如此,书明深越是忍不住浑身寒毛直竖。
他曾预想过自己在来到京城之后到底会有何种际遇,然而即便每种可能都曾设想过,却就是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状况。
书明深终于忍耐不住,大着胆子向身边的男子开口道:“皇上,您、您为何要……”
然而面前的青年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依旧笑容满面地对着他道:“爱卿你且在宫中安稳住下……”
“其他的事情,朕自然会替你全部解决的。”皇上眼眸闪闪发亮的望着他说道。
书明深就这样在皇宫里住了下来,每日即便再怎么日理万机,那位皇帝陛下或早或晚总会到书明深这里看上一眼,又或者干脆将对方叫到自己的御书房去,不是与对方一起下棋闲聊,就是畅谈这宫中又或江湖上的各种奇闻异事。
书明深尽管仍是摸不清这位皇帝陛下令人难以揣测的心思,却也没有办法拒绝对方。
这一日,皇上正在与书明深下棋,两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已然近在眼前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的这场旷世大战。
皇上不由感慨道:“三日之后,月圆之夜,剑神剑圣一战,也不知结果究竟会如何?”
书明深未及说话,便见对面的青年抬起头来,笑看着他道:“据说书爱卿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曾相识,不知爱卿认为此战结果当是如何?”
书明深闻言先是惊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这位皇帝陛下对他之前的遭遇居然如此清楚,然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垂眸微微沉yin了片刻道:“草民认为胜者应是西门庄主。”
皇上闻言似乎有些诧异,不由好奇问道:“哦,书爱卿何出此言?”
书明深道:“草民虽然不懂剑道,却也知道西门庄主对于剑道之诚当今天下无人能及!”
“叶城主或许在剑法上能够与西门庄主匹敌,甚至于技高一筹,但在对于剑道的态度和心境上面却并不如西门庄主,”书明深斟酌着道:“人非圣贤,即便再如何修炼也不可能完全做到摒除心中的七情六欲,贪嗔痴念,所以但凡有人比剑,往往并非只比剑术强弱,心境、信念等应皆在其比试的范围之内。”
“是以,即便叶城主在剑法上能够略高过西门庄主半招,但若将所有的一切因素都考虑在内却未必比得上西门庄主,”书明深道:“所以草民认为,西门庄主这一战必然是能够胜过叶城主的!”
皇上闻言垂眸思忖了片刻,半晌,亦点了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
随即拉起书明深的一只手,微笑着揉了揉道:“朕就知道爱卿的见识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朕只恨此刻才见到爱卿的真颜,若是能够早日与爱卿识荆的话,也未必会叫其他人‘趁虚而入’!”
“……”书明深不解地看着对方,想要询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帝陛下却兀自在那里长叹着道:“其实朕也知道,若是爱卿你死去的话,可以救下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