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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协议书长这样啊。”杨超道。
班长读道:“可在应届高考时凭此意见申请北京大学自主招生资格,咳咳,接下来是重点啊!获得该年度北京大学在考生所在省份的自主招生最优惠录取政策!”
大家啪啪啪鼓掌:“恭喜班长!”
岑冉捧着个小的收纳箱,洛时序接过箱子,这箱子分量不轻,他说道:“我送你出去。”
昨晚的对话仿佛没发生过,岑冉知道洛时序是要自己别多想。
洛时序看着生性随和很好说话,但他做下的决定不可动摇,自有一套原则在,昨天晚自修大家怂恿他勇敢一些,但他只是自嘲般一笑而过,岑冉知道就算自己和他提议,他也是不会再更进一步的。
再稍微透露一点点蛛丝马迹,便要明明白白地揭秘了。稀奇的是,岑冉感觉到洛时序好像在怕。
“该去沾沾班长的福气。”洛时序道。
“晚了。”岑冉不置可否。
“我又不是不会做题。”岑冉道,“竞赛结果不重要,我本来就是去玩玩的。”
“玩进国决?这个优秀学生代表好狂啊。”洛时序道。
“你知道吗?”岑冉问。
他淡淡地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半句话,该遮盖掉了许多疑问,想问的太多太多,但多说又显得多余。
你知道这场考试的意义在哪里吗?
你知道你要去向哪里,真正想要什么吗?
洛时序道:“我知道的。”
他们是最熟悉彼此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岑冉拿过箱子,道:“我只是不安。”
他曾经不知道这场考试的意义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真正想要什么。在这种对人生之路而言具有重要考试里,岑冉去年坐在考场里突然觉得迷茫,认为自己缺少了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止步了。
大部分人的迷茫不是他的迷茫,高中生的焦虑是如何考取理想大学,而他注定会录取去一个好学校。比起一个接下来四年要去的暂居地,他寻找的那个答案要更加重要。
正如两人重逢时,岑冉的直觉,这次的预感更为强烈。
他要接近自己还未发觉的心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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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驶过,站台上空无一人。洛时序看岑冉走了才踱步回教室,顾寻他们玩着篮球,为待会的决赛预热,洛时序买了新的运动护腕,和岑冉是同款。
这里篮球队的训练强度一般,洛时序转学前的学校很校风开放,爱打篮球能一天都在体育馆里连准头,何况是校队,会找最好的篮球教练给他们训练。
从集团的初中直升到高中,虽然后面因为家庭原因疏于打球,但底子还在。一带四拿冠军这种Cao作不奇怪,何况班里同学之间配合得好。
加油牌是班里人手绘,岑冉嫌这太丑,坐在第一排不肯举这个,一直放在班主任这里,现在在杨超手上。
为了逃避写加油稿,大家积极找别的事情做。关向蓝派人去看了几次七班的稿件数量,发现远超理重班一百多张,差点眼前一黑厥过去。
“写,都给我写。”关向蓝道。
学校严管手机,她便去文印室把网络上的加油稿范文打印出来,让大家东拼西凑,尽量减少誊抄的痕迹,蒙混过去。
学生运动会即将结束,下午是教师之间的,加油稿要暂停收件,审核稿件的广播员看关向蓝拿着一麻袋装过来,震惊道:“你们自己写的吗?”
当然不是,一班和七班有旧怨,他们篮球赛淘汰了七班,五千米再抢了七班风头,这回的加油稿数量也要永争第一。
时间太过紧迫,关向蓝灵机一动找了边上文重班的女生帮忙,文重班已经放弃挣扎,闲得在位子上聊明星绯闻,听说稿件可以换泡泡糖,纷纷参与进来。
数完有效稿件数量,直接给一班加了两百,播音员把厚厚一叠稿纸放在桌上,道:“你们班真够拼的。”
七班来的人见状,速速回到班里去说了这个情况,两个班由此展开了幼稚无聊的你追我赶,七班送完一班便来,一班刚走七班又至。
抱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态度,两个班不肯认输。一班的人快疯了,边写边骂:“七班的人有完没完啊,笔墨不要钱的吗?”
“比别的班多了几百张,这他妈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万的恶性竞争。”
“有力气哔哔,没力气多写几张?”关向蓝头也不抬地奋笔疾书。
他们学历史的时候都没那么抓紧,幻灯片上满满的字,要历史老师问好几遍“好了没”,这才记完知识点。
仇人的愤怒是加油稿件第一生产力,写着写着,本来闲着没事瞎生气的恩怨纠葛,忽的又成血海深仇了。
时不时有七班的人远远路过,看似上厕所,实则刺探情报,看理重班的进度如何。他们赶人赶了几次,班长鼓舞士气道:“以前比平均分赢了,现在篮球赛也赢了,还有什么不能赢的?我们不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