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唱了一句“呦呦鹿鸣”。
李昕伊连忙道:“以后再学罢,我一会儿还要回寺院里呢。”
吴肃问道:“这么早?”
李昕伊点头,道:“你什么时候回乡?”
吴肃想了想道:“父亲说来年开春就要来杭城卖茶,让我多接洽几家店铺。”
涉及到生意的事,李昕伊不好多问,只道:“店铺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你若需要帮忙,我别无二话。”
坐了一会儿,李昕伊就要回去了。
吴肃道:“好好画,早些回来。”
李昕伊点点头。
回到别院,李昕伊将早就打包好的箱笼搬上马车。
老管家知道李昕伊是赵大人的客人,听说他要去寺院长住,就让人帮着驾车,送他过去。
李昕伊很是感激,拿出一坛菊花酒来。
“九九重阳,必少不得菊花酒。本想和老伯月下畅饮的,只能等到今后了。还请老伯万望保重自己的身体。”
老管家笑着道:“谁还想着你的酒,快些出发吧,莫要误了时辰。”
马车在南屏山下停了,李昕伊一个人提着箱笼往寺院里走。
有沙弥引着他前去就寝的地方。
房间很大,东西两边是三人通铺,只在北边的角落里还架着一张床。
放下箱笼的李昕伊有些不知所措。
沙弥合了合掌道:“施主请自便。”
而后就离开了。
李昕伊一个人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来人是祝珑、余靖和周梓三个人。
看到室内的陈设,几个人显然也有些惊讶。
李昕伊回想了好一会儿,也不记得这几个人的别号。
接着,柳瑶也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跟着愣神,很自然地选了东边临窗的通铺,打开箱笼就开始整理铺盖。
李昕伊于是过去,将铺盖铺在他旁边。
另外三个人则只好选择西边的通铺了。
没有人去看北边角落里的架子床。
花彻雪是最后一个到的。
女孩子的东西总是格外多一些,她带来的五个箱笼很快就把原本宽大的地方挤得没个落脚的地方。
酉时,钱管家来了,可能是微胖的原因,眼睛总是略眯着,嘴角略上扬着,不笑也像是笑模样。
比起赵管家,钱管家像是要好说话得多了。
祝珑道:“钱管家,我们五个男子挤在一起没什么,但阿雪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她再和我们挤在一起,就太不合适了吧?”
钱管家还是笑眯眯的样子,道:“安排你们住在一起并非赵大人的意思,这是归老先生的嘱咐。也是归老先生说,他要来宝刹住上一段时日,才把你们安排在这里的。若非归老先生的人情,你们只怕是得睡在外面的野地里呢。”
听到这个解释,祝珑瞬间没了声音。
钱管家道:“每日的三餐,厨娘都会做好。日常的洗漱,也会有人负责。但是只一点,不许打扰到大师们的清修。若大师说你们扰到他们了,不管是不是,都只能睡在野地里了。”
看到众人紧张的模样,钱管家满意地道:“厨娘将饭菜做好了,现在先去用饭吧。”
因为借用的寺院里的锅和厨房,所以并不能见荤腥。
看着桌上绿油油的菜,即使是李昕伊这种并不馋rou的人,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也不由地感到头疼。
回到寝房,众人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想到架子床上还要躺着一位姑娘,几个男子都感到一些不自在。
倒是花彻雪,一副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劳驾,能帮我把床往这边挪挪吗?”
李昕伊于是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去,帮着把床往外挪了挪。
“这样就行了,多谢。”
周梓道:“你一个姑娘家图什么呢?别等年老色衰,赶紧找个人嫁了才是正经,做什么和我们这几个男人一起画画呢?”
这话问得不客气,花彻雪也没用好话回答:“我要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横竖爹娘都死了,也没人管到我。你有空就多管管你自己的媳妇吧,你不在家,小心她偷汉子。”
周梓气得脸都绿了,上前就想举起手抽耳刮子,余靖眼疾手快,拉住他道:“快消停些,你想打扰到大师清修连累我们都被赶出去吗?她也是赵大人请的客人,今后还要一起合作呢,大丈夫度量要大一些,拿出苍水山人的风度来。”
周梓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柳瑶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沧空道人莫不是哄孩子哄惯了?一句话就能哄得周先生怒气全消。在下可是十分佩服,想向沧空道人讨教一二。”
周梓听柳瑶话里话外都是在嘲讽他小孩子脾气,一时气得脸涨,张嘴似乎就要骂人。
祝珑喝道:“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