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
焦若柳轻轻推了他一下,对吴肃道:“郑叔熬了粥在厨房,我们去端过来,你也吃一点。”
两个人重新回到厨房,将锅里煮好的甜粥盛在碗里。
焦若柳对吴肃说道:“这喂粥还是我来吧,你也忙活了半天了,歇一会儿。”
吴肃沉默地摇摇头,只是接过粥,吹凉了喂给李昕伊。
焦若柳看了一会儿,把林豫谨拉了出去。
林豫谨有些不满,道:“李兄弟还病着呢,你就把我拉出去。”
焦若柳道:“既然人家还病着,你又帮不上忙,在里面碍手碍脚的做什么。”
林豫谨不解道:“我怎么碍手碍脚了,粥不是我端过来的?”
焦若柳没办法解释,只好说:“一会儿赵府的人必是要来探望的,咱得做好接待的准备。”
林豫谨道:“我们住的还是他们家,有什么好接待的。”
说完,林豫谨凑近了小声道:“你不觉得,阿肃和李兄弟之间,像是有了什么矛盾吗?阿肃把李兄弟气病了?”
焦若柳没理他,道:“你少胡乱想些没影的事,他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我们掺和。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择日我们就回景宁了。”
然后他就撇下林豫谨,回房间了。
林豫谨追着道:“你这人真没意思,且不说阿肃他们也是我们的兄弟,单这李兄弟还病着呢,你就说要回去,也太没人情味了吧。再说了,我们杭州城还没转过一圈儿呢,就……哎,你别推我。”
林豫谨话还没说完,人就被焦若柳推了出去,挡在了门外。
他敲了敲门,在门外道:“你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谁还惹着你了?”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焦若柳低声道:“你小声一点,李兄弟还病着,你这生怕自己不够吵是不是?我昨天一夜没睡,现在很累了,你莫要打搅我。”
说完,就又关上了门,独留林豫谨一个人干瞪眼,生着闷气。
东厢房里,吴肃喂了半碗的甜粥,见李昕伊实在吃不下了,才将剩下的半碗粥自己吃了,也不在意会不会过了病气。
他摸了摸李昕伊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将泡在冷水里的帕巾拧至半干,搭在李昕伊的额头上。
昨夜一夜未睡,吴肃却觉得自己没什么睡意。
他将手伸进被窝里,探了探李昕伊的里衣,还是干的,不需要再换。于是支着手,看着李昕伊泛着红晕的脸颊。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这个人,看他齐整的眉毛,淡色的嘴唇。他当然知道李昕伊是好看的,眉眼秀气,人也可爱,还画得一手好画。
在他的印象中,李昕伊就像他的兄弟,年少时是哥哥,现在则像个弟弟。即使他们并非亲兄弟,但是吴肃觉得,他们之间胜似兄弟。
却是从来没有想过,李昕伊会对他有别的想法。
吴肃只觉得自己思维非常的混沌,想了一会儿就觉得头开始疼。
比起这些理不清的问题,当务之急还是要让李昕伊尽快地退烧。
算了算时间,吴肃又开始第二轮的用酒给李昕伊擦遍全身。
细白的脖颈,略显单薄的胸膛,不算硬实的手臂,笔直的大腿,白皙的脚心。
吴肃突然觉得有些心浮气躁,他之前听说有稚童生病发热,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万幸最后退烧了,醒来以后却病傻了的案例。
若是李昕伊也病得傻了,他要怎么向李母交代呢,不由地忧心忡忡起来。
混沌间,吴肃累得趴在了李昕伊床脚处,打了个盹。
睡梦中,吴肃梦见李昕伊病好后,却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别的人了。
他焦急地跟李昕伊解释,自己和他自小一块儿长大,确实是最好的朋友了。
李昕伊一脸戒备的表情让他很难过,不得已,吴肃只得说起了李昕伊喜欢自己的事。
他看着李昕伊脸上的表情由戒备转化为疑惑,最后终于想起来的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是你,我们今后再不相见了。”
说着竟是撇下了吴肃,拉着赵元未的手,随后越行越远。
吴肃伤心不已,好似又回到了十岁那年,不小心摔进了溪水中,被呛得难受的时候。
吴肃心下奇怪,因为他从未被溪水呛过。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睡梦里。
于是就这么醒了过来。
吴肃醒过来以后,立即伸手探了探李昕伊的额头,总算是稍微降了一点温度。
这才为他重新换了块帕子捂着。
梦里的种种似乎还历历在目,那种呛着水的窒息感还挥之不去。
人却是清醒了很多。
他想起了在船上的时候,李昕伊说,如果心上人对他无意,他就会换一个人倾慕。
他还说,他们此生,都不要再相见了。
虽然最后一句话是在酒醉之后说的,但是酒后吐真言,吴肃不能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