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手机相册的时候,叼住吸管,偷喝一大口他的饮料,又把饮料杯推回原位。作案成功,暗自窃喜。
过了会陆晓风抬起头,问:“你笑什么?”
“没有。”
“你肯定做什么坏事了。”陆晓风敏锐地说,很快发现自己杯子里的水位矮了一截,“我的水怎么少了?把你的拿来给我喝一口!”
程炎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陆晓风的机会,举高自己的杯子,就是不肯给他。两个人在座位上争抢着,活脱脱一对大龄儿童。
有时候连着一星期都不能按时下班,加班到凌晨一两点钟。埋头于工作,陆晓风的头发有些长了,也忘了打理。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到脑后痒痒。早上起床照镜子,才知道程炎昨晚给他扎了一个小辫。
令他又气又好笑,在浴室里喊了一声那人的大名。
在厨房做早餐的程炎闻讯赶来,探了个头进来。手里捏着一枚鸡蛋,懒洋洋地打哈欠,然后用温柔的笑眼望着他。
陆晓风只觉得程炎可爱极了,也不再唠叨他这些小动作。
餐厅发生了一起卫生投诉事件,在网上引起不小的风波。由于营业额与口碑挂钩,所以不容小觑。当天程炎一整日都在外面和人谈事情,夜里才到家。陆晓风连忙本着员工的角度,向他汇报这件事。
程炎说:“正好我也想跟你说。”
陆晓风见他知道这件事,便说:“现在暂时降温了。”指的是网络舆论热度。
程炎说:“是,接下来我们有的忙了。”
陆晓风说:“事态紧急。”
程炎想了想:“的确。”
陆晓风说:“以防万一,我们明天一大早出发。”指的是去花钱收买当事人。
“好。”程炎说,“是时候置办几件过冬的衣服了。”
说了大半天,两人才发现他们讨论的压根不是同一件事,都愣了片刻。程炎笑着说:“鸡同鸭讲。”
陆晓风说程炎是花脚鸡。
“什么是花脚鸡?”程炎问。
他知道这是他们家乡的方言,偏要明知故问。
“就是喜欢一双脚到处跑,不着家的鸡咯。”
话里明显的醋意,就像个埋怨丈夫的小媳妇似的。程炎想听的就是这个,捏一下陆晓风的脸,被他用小臂挡了一下,闹着闹着就到床上去了。
因为头发长了,程炎才有机会拽着工作狂陆晓风去理发,去商业街到处逛逛。两人不上班休息的时候,程炎会用一个下午买菜,下厨。还会带陆晓风去健身房。
两人说好的,等程炎做完移植手术,一起出去旅游,哪里都行。
那天慈善活动结束以后,两人在江边漫步,程炎问陆晓风,怎么一点也不过问慈善活动的事,对家里还剩多少钱漠不关心。
陆晓风笑着说:“有人跟我说你很缺钱,但你捐出去那么多,好像又不是这样。”
程炎耐心跟他解释,这也是一种吸引投资商的方式。
当时陆晓风并不怎么理解,再加上他本身也不看重钱,没放在心上。
陆晓风只知道程炎越来越忙了,一个月只回几次家。
程炎不知开出怎样的条件,把以前软件公司的伙伴从集团里挖出来。他们组成人数寥寥的团队,在酒店里租下几间房作为办公室,就这样“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陆晓风察觉到程炎这次非常用心,好像不是玩票性质。他们争分夺秒,似乎有什么在背后驱赶着。
程炎是被人主动找上门的。他在研究所工作时,曾经参与某个项目的设计研究,进行到一半时,因为技术不成熟中断了。这次的国家科研项目也是同一方向,已经进入产品生产阶段,主任设计师突然离职,急需专家确定后续研制方案。内部的人翻阅资料,找到了他们认为可以接替的人。那天在会议室里,程炎就是在向投资人争取融资。他预见了国家科研项目的影响力,用自信和野心说服对方签订对赌协议:如果程炎的团队真的可以接替原设计师,国家科研项目成功,他们将获得上限六亿的融资;如果失败,程炎的所有资产都会被人接收。
程炎的生意几乎是一夜之间做大的,忽然就上了新闻版面。比一年前研发出的那个APP还要轰动,因为这次是国家的科研项目。他的新团队参与了最关键的一环,瞬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科技公司用国家奖励的资金作为启动金,又以空前速度获得了一笔巨额融资,开发新产品根本就不是难事,很快开始建设生产线。
工作告一段落,程炎要回北京去看母亲的身体调理情况。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次程炎是去为母亲做肾移植手术的。
在离开之前,程炎唯独担心陆晓风一个人,不忍放他独自留在家里。
因为陆晓风为了程炎,跟父母,跟以前的同事朋友都断了联系。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你回去见见父母吧。总归要见的。”程炎说,“我跟那边医院说好了,手术结束就第一个打电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