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知晓?”
“让我想想、想想……”秦志远用手指用力地按揉着眉心,“真想不起来了,难道小悦的案子和他有关?”
顾钧沉默地看着秦志远,足足看了四五秒后才缓缓开口道:“目前都在调查中,不过我相信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嗯,你们辛苦了,我们也等了很久了。”
“秦书记请您放心,这一次我们肯定不会让凶手再次逍遥法外,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已等了十五年,我们不能也不应该让他们继续等下去,”说着顾钧站起身,“今天就不多打扰了,您多保重身体,有什么情况我们可能还会来麻烦您。”
“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秦志远也站起身,伸出手主动和顾钧握了握手,“你们也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的秘书。”
“秦书记留步,”顾钧客气地拦了下原本就没打算送他们的秦志远,张涛小呆瓜一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师兄,心里暗暗称奇着这头一回见师兄如此人模狗样儿的和人寒暄客套,郭局都没有享受过这待遇。
听到客厅里的动静,秦夫人从花园折了回来,准备送客。
已走到门廊处的顾钧忽然停下脚步,回身看着秦夫人,“对了,您知道秦悦抽烟吗?”
秦夫人脸刷地白了,下意识地去看秦志远,而后很快地反驳道:“小悦不可能抽烟,她那么乖,怎么会干这种事?!”
“哦,好,”顾钧冲着秦夫人点了下头,“我们也只是核实一下情况,舒一龙说他见过秦悦抽烟……”
“他那种人的话怎么能信?”秦夫人很不高兴地瞪着杵在门廊上的顾钧,“小悦都不在了,她的名声难道还要被那种杀人犯污蔑?!”
“哎,他们也是工作,消消气,”秦志远走上来安抚着秦夫人,“小顾啊,那个舒一龙人品是有问题的,你们不要被蒙蔽了。”
“不会,秦书记请放心,我们也只是例行调查,如有不妥,还请两位多理解。”
秦家的门关上了,门里门外的人都各怀着心思。
秦夫人用力地甩开了秦志远的手,眼眶通红地独自上楼,而后重重地将自己卧室的门关上,关门声震得这座独栋小楼的顶上飘落下些许的灰尘,而秦志远似乎早已习惯了,他刚才还努力挺直的身躯佝偻着,步履沉重地挪到了沙发边,而后将自己不堪重负的身体沉沉地扔进了沙发,以手掩面,半晌后才发出一声沉重无力的叹息声。
“头儿,我们建立不了证据链,这样查下去很难有结果的,”憋到高速出口时张涛终于憋不住了,“现在就算查清了云天河的交通案,我看对秦悦的案子也没有什么帮助,头儿,郭局这是给您出难题吧?”
“嗯,有长进了,会动脑子了,”顾钧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路口,“现在你们知道谁才是郭局的‘亲儿子’了吧?”
“您是说刘副队?!”张涛惊悚地张大嘴,“难道郭局在初中的时候就当‘爹’了?!知法犯法啊!”
“……你小子!”顾钧不得不扭头认真看了一眼今非昔比的小学弟,“好好一棵苗子,怎么才不到半年就被摧残扭曲成这样了?”
“嘿嘿,嘿嘿,这不是为了和大家有共同语言吗?伊姐说,在咱们队,什么都可以不学,但是脸皮厚随时灵活调整做人下限这点必须学,关键时刻能保命,大李也说咱队标杆就是头儿您……啊,那个头儿,我什么也没说!”
“……”顾钧。
省厅很关心案件的进展,谭书记为此最近也跑了不少趟省厅,一是汇报二是拦着上面动不动就想派专家组的特殊偏好,讲真,下面分局对专家组那真是爱恨交加,平均算下来恨要略多些,个个大爷脸,可谁愿意没事给人当孙子啊?尤其是郭局和谭书记都是吃过专家组苦头的过来人,谭书记不在刑侦第一线还好说些,郭局是一提起专家就头痛,虽然很多专家却是是有几把刷子的,但架不住有自以为是的老鼠屎坏事,这和电视上成天忽悠老百姓的‘专家’所造成的后遗症是一样一样的。
目前的情况是有嫌疑人目标,但作案动机不明,所有可能的知情人都出于各种原因保持着缄默,当然也许他们本身就是参与者,但同样的你没有证据去指证他们,两个案子并列调查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但还远远不够,云天河案和秦悦案之间的联系还不能成立。
两起案件都卡在了有效证据上,所有的工作都在外围绕圈,这个并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横亘在中间的是无法逾越的时间鸿沟,年复一年,真相被一层层地遮掩直到结成厚重的壳,他们又该到哪里去找到把足以刺穿这壳的利器?!
局里的气氛算不上好,士气也有些低,这种明知道案子有问题可就是抓不到要害的感觉特别磨人,每天好像都觉得自己能离真相近一步了,可一抬头该黑的天还是黑了,而自己手中并没有多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就和被玉米棒子引诱着拉磨的驴一样,眼瞅着玉米棒就在眼面前,可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吃不到嘴……特别傻缺!可还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