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薄的皮肤下尤为明显,不过现在脚掌上却有许多凌乱的伤口,深浅不一,血从伤口流出,形成艳红的结痂,看上去格外凄惨。
晏珩起身,在袁梓榆面前半跪下,将他双脚轻轻捧起,心疼道:“好多伤口,这需要赶紧清洁包扎……疼吗?”
不疼,袁梓榆本来想要这样回答的,但看着晏珩认真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撒个娇,于是改口道:“疼。”
然后他便看见晏珩像哄孩子似的轻轻在他脚上吹着气,边念叨:“吹吹就不疼了。”
袁梓榆忍笑,轻咳一声对小扫说:“小扫,去把医药箱拿来。”
小扫应了一声,跑走了,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个银白色的医药箱。
晏珩接过医药箱亲自给男神将脚上的碎砂石清洗干净,又把那些卡在伤口处的碎玻璃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出来,最后敷上药缠好纱布。
在此过程中晏珩一直眉头紧拧,表情凝重得好像受伤的人不是袁梓榆而且他自己一样。
这让袁梓榆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眉心戳了戳。
“别闹。”晏珩一把抓住他捣乱的手,牵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以示惩罚,而后将人打横抱起:“这个房间住不了了,去客卧睡吧。”
袁梓榆勾着他的脖子打了个哈欠,昨晚没怎么睡,今天又折腾到现在,一放松下来立马就犯困了。
“先生你们先去休息吧,打扫‘战场’的事就交给我好了。”小扫说着,地给晏珩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许对先生做奇怪的事哦!”
出乎意料的,他居然看见晏珩点头答应了。
“那就辛苦你了。”袁梓榆说完就被晏珩抱走了。
在客卧门上贴了道噤声符后,袁梓榆侧身猫儿似的在晏珩胸口蹭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蜷起身体,不一会儿就传来轻浅的呼吸。
但晏珩现在却睡不着,他看着袁梓榆熟睡的侧脸,回忆起他以往的那些细节,心里就像打翻了调料盒,一时间五味杂陈,糅合到一起却只剩下莲芯般的苦涩。
他爱袁梓榆,这点毋庸置疑,但如果自己的爱会给他带去伤害,那或许……
晏珩狠狠闭了下眼,迅速将脑中那个危险的苗头掐去,抬手将袁梓榆贴在脸上的黑发拨开。
对方好像被痒到了,不甚舒服地缩了缩脖子,晏珩忙缩回手不敢再动。
好一会儿,直到袁梓榆的呼吸再次平稳下来,晏珩才小心翼翼地将下巴轻轻搁在对方头顶,将搂着男神的胳膊又紧了紧。
……
宽敞明亮的顶楼办公室内,晏忱正在给员工开早会,忽然听见走廊外传来一阵喧哗。
“小少爷,晏总正在开会,您不能进去。”
紧接着厚实的橡木门被人从门外一脚踹开,露出门外晏珩怒冲冲的脸和跟在他身后试图阻止却无能为力的秘书与保安。
晏忱站起身笑着问:“小珩,你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就被晏珩一拳扫在侧脸上,砸的他一个踉跄跌在椅子上后又连带着椅子一起倒在地上,扫落桌上一堆材料,噼里啪啦响了一地。
周围立马传来一片惊呼。
保安立马围上来拉扯晏珩,被他一把甩开。
晏忱被人七手八脚从地上扶起来,他扶着眼镜喘着粗气,擦了擦嘴角被打出的血迹,厉声道:“你疯了!”
晏珩不语,冲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作势又要揍他,晏忱吓得一缩,身后的保安们忙一哄而上把晏珩从他身边拉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晏忱沉声问,转头对会议室的员工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不到半分钟,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他和被保安按住的晏珩,秘书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晏忱再次挥手,保安松开了晏珩。
“晏珩,你发什么疯?”晏忱问。
“我发疯?”晏珩冷笑一声:“晏忱,你以为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勾当我不知道吗?”
晏珩说着从口袋掏出那个装着平安福的玉筒,一把砸在晏忱脸上:“念在你是我哥,你算计我我不和你计较,但如果你再敢伤害到袁梓榆,我一定对你不客气!晏家的产业我没兴趣,可我要是想把它们从你手上抢过来也是轻而易举,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晏珩甩开保安大步摔门而去。
晏忱取下眼镜,看着晏珩消失的背影目光愈发Yin鸷,就像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抬手摸了摸脸上刚被晏珩打的地方,刚一碰到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袁梓榆……”晏忱默念那个名字:“很好,既然会让你紧张成这样,看来那些私家侦探说的的确是事实,呵……”
……
袁梓榆睡醒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晏珩并不在身旁。
他开门走出去,被砸坏的家具已经被小扫清理干净了,卧室的大洞上暂时铺了块木板,变成成年人的小扫正在和来安门的师傅说话。
“先生您醒啦。”小扫笑着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