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外,我看哪天小坤结了婚,是不是连我这个老太婆都给忘了。”
看着少年伸手接过红包,陈妈妈嘴角还挂着笑意却叹了口气:“按说你这二叔叔也没成家也该有红包,可我这心里就是不舒服不想给。你说说三十三的大男人,逢年过节的还得到我这儿来蹭碗饺子吃,真是愁死个人。”
水开了,陈靖东干脆转身下饺子:“小坤你去放桌子,催催我哥和月亮,马上吃饭了。”
方坤脆生生应了声哎,一溜烟钻出了厨房。
“东子啊,”陈妈妈难得有点伤感:“你这眼高于顶的到现在不成家,妈这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抱儿子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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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四晚上是楚荣攒的局儿。年前就定好的,陈靖东也不好不去。
楚荣也转地方了,供电局里一项第三产业的总负责人,这两年赶上企业改制,说是丢了铁饭碗,其实关系千丝万缕的,又有供电系统根正苗红的背书,正赶上了春风得意好日子。
也不过就隔了一年,楚荣有了不小的变化。除了那些熟悉的意气风发,最显著的就是男人长胖了。昔日那个灵秀洒脱的小哥哥,眼下少了点混不吝的锐气,多了点生意人的和气和Jing明。
年饱年饱,大家伙都没什么胃口。饭局摆在谢咏臻谢老板的春风楼里,不为吃,纯粹就是组个场子乐呵乐呵。
谢老板来包间敬酒的时候,陈靖东看得出来,楚荣应该跟对方混的挺熟,起码比自己熟。
楚荣亲热的搭着谢老板的肩膀叫哥,取笑谢咏臻这饭店的名字取得跟什么不正经的会所似的,收获谢老板笑骂一句,滚。
陈靖东端着酒杯看着他们,心下多少有些感慨。
他跟谢咏臻的一面之缘多久了?五年前?还是六年前?
那时候他跟楚荣还都是A市后勤部的兵,再怎么混也都有军队的硬杠杠底线约束着。如今,他们都是芸芸众生老百姓了。
难为谢咏臻还记得他。男人眯着眼,眼底藏着笑意和刻意压下的锐利。
“来根烟,兄弟。我没记错的话,陈,陈靖东小老弟对吧?赵全带过的兵。”
陈靖东接过烟,落落大方起身端着酒杯:“借楚总这杯酒敬谢哥,来年生意兴隆。”
吃完饭,王越心不在焉的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楚荣兴致正高,拉着就势想要散场的陈靖东,死活要换个场子放松放松。
陈靖东看他那副样子就有点心底发憷,连连推脱:“俩人也没意思,改天叫王越一起。”
“谁说俩人?”楚荣微哂,老练的吐个烟圈:“东子我实话跟你说,哥们儿我这两年做生意,三教九流牛鬼蛇神的见多了。能让我楚荣叫声兄弟的,不多。不是顾忌你不乐意,我这电话随便发个消息,要不了五分钟就能招来满满一屋子人,个个过来抢着买单。你甭怕,咱叫那些乱七八糟的来给你添堵做什么?哎正说呢,老谢。”恰逢谢咏臻推开门探头进来,看着一身大衣手套车钥匙的,应该是要走了来打招呼的。
楚荣喝了半斤白酒,可顾不上那么多,叼着烟卷依稀可见当年二流子般的混不吝:“兰亭玩玩,去不去?”
谢咏臻摆摆手:“可别逗了,楚总你们去好好玩,我家那婆娘凶,看的又紧。这不才给我打电话说我大闺女停停有点发烧。先回去了。对了,今晚这顿算我请,我跟前台吩咐过了。”
楚荣也不跟他客气,咧咧嘴:“行,谢哥我不跟你见外,改天你空了,我来安排。”
陈靖东到底被楚荣薅着去了什么摸不着头脑的兰亭会所。
兰亭是个乍一眼看过去颇为冷清的明清老宅子,也只有经过核查会员身份进了门,才知道什么叫做别有洞天叹为观止。
“记得不?哥们儿去年跟你说过,这会所不一般,在A市算是头一块牌子。”楚荣搭着陈靖东的肩膀,轻笑:“当年不能来不敢来,那是纪律严明禁止。现在不一样了,哥哥带你这土包子来开开眼。”
顿了顿,楚荣又笑,冲着前面领路的穿着旗袍的女孩背影抬抬下巴,声音压得极低:“东子你又不像谢老板和王越,家里有人管着。怎么,几年荒郊野外待下来,不想女人吗?哥帮你找个干净的。”
陈靖东大惊,连连摆手:“楚帅帅你现在腐化的很彻底啊,你别闹了,要是唱唱歌喝喝酒聊聊天我奉陪,你要玩这个,我先撤了。”
楚荣极轻的嘁了一声,倒也停了话头:“不要就算了,你继续回去跟你的五指姑娘相亲相爱去吧。老子不腐化你。”
多少安了心。
摒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兰亭也不过是个布置的豪华些的场子,来往人群的私密性保障性高一点而已。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中途陈靖东出门给方坤打电话,居然碰着了久违的邵海鹏。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在沈阳,也是这样的冬天。
很明显,邵海鹏应该是喝多了。男人眼神迷离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