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
雷大胆混不吝的一开始还拿着手机开着摄像头追着陈靖东拍,后来实在拍不下去了,尤其在摘肩章敬礼告别的时候。
男人抹了一把眼睛,直接把手机揣口袋里,呜呜哭着扑过来熊抱住陈靖东,大巴掌啪啪的拍着自家兄弟的后背,眼泪刷的一下子掉了下来,顺着脸颊不遮不掩的流淌而下,率性而为,痛痛快快。
“东子,好好的,以后有机会老子去A市,你得请我好好喝顿酒,不醉不归!”
陈靖东十八岁高中毕业当兵,野战兵,特种兵,机关兵,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野战兵。至此十五年,落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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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陈靖东回了A市,去建委报了到,等着手续流程什么的,不愠不火的节奏跟部队上截然不同,颇有点让人无所适从。
建委的一把手魏主任是个乐呵呵的胖子,五十岁出头,看过去特别和气的样子。
“欢迎小陈,欢迎。我们建委就欢迎你这样年轻能干的新鲜血ye,一定会为咱们市的城建工作添砖加瓦更上层楼。”
年底,适逢机关部门做调整,手上有事的自然忙的团团转,陈靖东也插不进去手,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着办公室找给他的文史资料,百无聊赖朝九晚五。
他想起转业前赵全打给他的电话,想起曾经因为赵全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袁杨、现任省公安厅厅长那个简洁直接的电话。
“为什么不来公安局?赵全推荐你,我也认为无论是飞鹰还是野战部队下来的人,到公安局更能发挥你的能力。”
为什么?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陈靖东看资料看的烦躁,点根烟就会去想。
冠冕堂皇的话说多了,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在什么岗位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可是私心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偏倚,就像心脏一样,不是生在胸膛的正中间。
褪下那身军装的失落感并没完全消逝,只是陈靖东瞒的好,他不想自家小孩担心。何况以方坤的年纪和经历,他也不懂。
如果说有那么一份职业,可以让陈靖东爱的毫无保留,那么这一定就是他在心里上永远脱不下的橄榄绿了。赤胆忠诚,义无反顾。
可是,就像他曾经跟他哥陈靖西说的,一旦他决定要跟方坤在一起了,他一定会先割舍掉这身戎装。这是单选题,疼痛难忍却没有转圜余地。
公安局也是同样说不出口的原因。
陈卫国当时给了他好几个单位选择。无论是公安局消防大队税务还是海关,陈靖东选择任何一个都不会奇怪,可是他偏偏匪夷所思的选了最不起眼的建委。陈卫国说,他越来越看不懂他这个小儿子了。
舍得舍得。什么事情都是有舍才有得。陈靖东深知自己选了什么,就不会妄念两全其美。
军营是他的筋骨血rou,剔除了会带来巨疼。可是方坤是他的心脏,摘掉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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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不忙的好处就是,陈靖东可以多陪陪自家小孩。
比如买菜回家烧饭,比如开车去接方坤放学。
周五上午,陈靖东被安排着去市里开个很鸡肋的年终会议。原本说是一天,结果大半天就结束了。
陈靖东也懒得再回去,方向盘一转,直接去了A大。
A大不比振兴中学,下了楼两步一迈就到。
A大是百年老校,主城区里的校园容不下因为扩招带来的庞大学生队伍,早在几年前就在城东的大学城圈了地,建了占地极广的新校区。如此一来,除了文史学院和研究生,还有部分大四毕业生做论文需求而留在老校区,其他统统一股脑赶去了大学城。
大学城远,好在通地铁,方坤共享单车+地铁+步行的方式,单趟从学校到家大约要花费四十分钟。
陈靖东没回地方之前,方坤有时候犯懒,就在学校宿舍住,他也有铺位。等到陈靖东调了回来,小孩算是坚决彻底的抛弃了宿舍,不管刮风下雨天气恶劣,每天往往返返跑的欢实。陈靖东心疼他路上折腾,劝了两回没用,心底就开始琢磨是不是给小孩买辆车,让他去学个驾照,也能缓解些路上的奔波之苦。
车子开到大学城,路上就开始荒无人烟。八车道的大马路笔直坦荡,一眼看过去不知通向遥远的哪里。
陈靖东摸到A大门口,靠边停了车就给方坤发了条微信。
小孩秒回:“接我回家过周末啊?再有半小时就下课!”
普通的文字因为对方是恋人而变得生动。陈靖东笑笑,回消息:“好好听课,别玩手机。”
方坤回了个眼冒桃心的表情:“不想上课想上你。”
陈靖东被他这种赤果果的调戏弄的头皮发麻,回了个问号感叹号:“?!”皮子紧了?
少年很快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动图,跟着补了一句:“说错了,是被你上行了吧?”
一头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