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葛小龙摸摸后脑,哈哈笑了两声,坚定地说,“对,都是我做。”
裴凤桐笑了起来,筷子轻轻拨开菜品,露出底下盘子上XX酒店LOGO。
葛小龙呜地声蔫了,趴在饭桌上,“裴裴老师你好不给人面子啊……”
突然裴凤桐手机响了,从口袋里掏出来,看到屏幕上名字后,犹豫了下才接了起来,“喂,什么事?”
“你他妈还问我什么事?你昨晚去哪鬼混了?夜都没回来!”电话里声音震天吼,响到坐在桌子对面葛小龙都听得清清楚楚。
裴凤桐脸上笑容彻底消失殆尽,冷冷淡淡道,“家里太乱,我暂时住在朋友家。”
“太乱你他妈不会收拾?什么朋友?炮/友?嘿,裴凤桐,你还能耐了?他看着你那张棺材脸能硬得起来……”
话越往后越不堪入耳,裴凤桐站起来渐渐远离葛小龙,脸上面无表情,“你到底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得意洋洋地哼哼声,“老子给你买了个礼物赔礼道歉,你赶紧回来。”
挂了电话,望向葛小龙那张微微有些悲戚脸,裴凤桐心酸下,为难地说,“我家里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裴裴老师……”葛小龙叫了声,突然灿烂地笑了,“下次我真做饭给你吃哦。”
看着少年极富感染力灿烂笑容,裴凤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嗯,我等着,这天打扰你了,谢谢你。”
高容早上其实很早就醒了,他向来是个少眠人,即使醉酒,也不会像很多男人那样睡整天,多年自律生活练就生物钟每天五点钟忠实地发挥着它作用。
冬季天亮得晚,五点时候外面街道上路灯还没有熄,高容坐起来点燃根烟,倚着床头慢慢抽完,双狐眸没有笑意,冷冰冰地望着窗户玻璃上窸窸窣窣雪粒,面无表情。
十二月,N城下雪了。
他素来不喜欢雪,因为积雪是安全隐患,那会使校车晚点,会使迟到率激增,会使学生发生车祸,会使学生摔成骨折……
他讨厌下雪,部分因为这意味着他工作又要多出好几项,而大半部分,是因为十三年前那个让他从天堂跌到地狱傍晚,也飘着这样雪粒。
抽完根烟,他披衣下床,简单洗漱后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学校最近在策划个冬季运动会,这会儿下了雪,估计得推迟至少周了,那么计划就应该修改,这周计划、下周计划、所有人员调配、值周表编排……
骆沛明和大多数大学生样觉睡到了中午,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房间,看眼主卧,发现床上空着,扭头望向书房,果然在那里找到了那个瘦削老男人。
“容叔,周日又在工作?”骆沛明略带责备地抱怨。
高容点点头,“嗯。”
骆沛明洗刷完,拿着手机回到书房门口,“午饭吃什么?我打电话叫餐。”
“随便。”
正在翻看电话本手顿,过了会儿,接着在堆号码中翻看,“上回吃那个家常菜馆不错,叫什么?是不是新光家常菜?”
“对。”
骆沛明拿着手机慢慢踱到客厅,定完菜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了会儿觉得无聊,又回房把电脑抱出来,放在茶几上玩游戏,做完几个日常,订餐到了。
高容坐在骆沛明对面,父子俩团和气地吃饭,偶尔骆沛明讲两个大学里新闻,逗得高容哈哈大笑,表面上看真是父慈子孝和谐家庭啊。
放下筷子,高容看着骆沛明,笑道,“你下学期就要实习了,住在这边离市区太远,来回跑也不方便,这样吧,我把XO区那套三居室过户给你,也算你毕业礼物,怎么样?”
骆沛明正在夹菜手抖,块皮蛋从筷子里滑落,“……容叔?”
高容故意曲解他意思,促狭地笑出声,“这么高兴?不就是套房子嘛,现在不给你,以后你结婚我还不是要给你?好啦,乖儿子赶紧吃饭,都要凉了。”
骆沛明颤抖着手去夹掉落那块皮蛋,却发现那个小东西沾了醋,滑得怎么都夹不起来,索性放下筷子,望向高容,“为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你住在这里不方便啊,小王八蛋,给你套房子看你就高兴地筷子都不会使了,等哪天继承了我遗产,还不乐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高容站起来,从从容容地往书房走,“嗳,待会儿别忘了洗碗。”
听着他没心没肺话,骆沛明突然心里腾起丝愤意火苗,慢慢蔓延,将整个心烧得恶毒起来,他淡淡地说,“那你放心,我死都会记得我姓骆,骆河骆。”
高容走进了书房,笑声从半掩门后传来,“说你小王八蛋你还不乐意,看看,居然敢直呼亲生父亲名讳,真欠揍。”
骆沛明没有回话,举起筷子将那块皮蛋插得稀巴烂,冷哼:从小到大,你揍得我还少么?
关上书房门,高容慢慢窝进黑色大沙发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阿霄,你在圈里有没有什么比较知根知底朋友?给我介绍个对象吧,家世相貌什么都没要求,不介意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