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罗乃是梵语,意为戒,这群僧人霸占首阳山贪图名贵药材的行径乃是贪欲作祟,如此他们还如何修行,真是枉费他们还是尸罗寺的。”道虚的脸色比之若水更加Yin沉,“欺压良善断了百姓的活路,真是有辱我佛,原来这些年天竺的佛法竟是这般有长进。”
“先别顾着生气,我们先找间没人的屋子打扫一下安置下来。我瞧着这尸罗寺的和尚并非善茬,这讨要首阳参的事儿只怕不会轻松。”若水说着眯着眼睛四下里望望,而后叹了口气,“这地方风水真是不好,想找一处顺眼的房子都难,这些村民搬走了,亦是祸兮福所倚,没准寻个旺盛的地界还能另有一番福运。”
“勉强住下来吧,只是这几日你就不要打坐练功了,免得脏了自己。”道虚说道。
“只能如此了……好在研习经书是无碍的。”若水这几日倒是恢复了在山上时的习惯,每日里总是要修习功法或者研读经书。道虚没问若水为何突然勤快了起来,这人性子随意,所修的据说也是道门之中难得的高深法门,也讲究随心而为,想来初下山时的惫懒没准也是暗合了修行法门呢。
最终若水挑了一座宽敞的院落,据说是原来村里一个做药材发家的富商盖的。马车一停,安逸凡便抱着晨歌下了车,样子甚是亲昵,如果忽略掉晨歌眼里的惊恐单看安逸凡的柔情蜜意,还真以为这俩人是一对交颈的鸳鸯。
“这村子怎的如此荒疏?”安逸凡方才在车中打坐调理,并没看窗外,这时一下车,见惯了繁华喧嚣的雍王爷眉头就皱了起来。
“此处有恶僧欺压百姓,且这恶僧还用首阳参讨好了你皇帝爹,所以没人敢管。小老百姓哪敢与官斗,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全搬走了。”
安逸凡才一开口就吃了若水一顿排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个小祖宗了,便道:“我皇帝爹也是你爹。”
“道爷我天生地养吸日月Jing华长大的,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爹,还是个皇帝爹。王爷这么说,道爷我可高攀不起。我若是有个皇帝爹,只怕现在都是太子了。”说完若水瞥了安逸凡一眼,拿了自己的伞拉着小和尚进屋查看。
安逸凡被人踩了痛脚,哆嗦着嘴皮子没想出词儿来。可不是吗,要是孝敏皇后没死,现在的若水可是名正言顺的正宫嫡出东宫太子,哪里还轮得到自己和三弟抢来抢去。
晨歌憋屈了一路,现在见到安逸凡不痛快,自己心里可就痛快了,没脑子的笑出了声就罢了,居然还拍起手来。直到迎上安逸凡Yin鸷的眼神才回过味来,赶忙换上了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好像自己心情比安逸凡还沉重似的,更是抱着安逸凡的脖子讨好地磨蹭,那样子,与其说是狐狸,还不如说是小狗。
“小狐狸,本王看你是迫不及待地想尝尝下不了床坐不住也没鸡吃的滋味,要不要今晚本王就教教你如何采阳补阳啊?”
拼命地摇脑袋,晨歌都要哭出来了。一想到若水说的,这采阳补阳的修习法门是自己的爹让自己跟着安逸凡一起练的,连换个人的机会都没有,就觉得自己的未来好绝望。想找若水求助,可若水哥哥又说了,这是两人之间的事儿,别人帮不上忙,总不能在采补之时还让若水哥哥在一旁盯着安逸凡吧。
满心的怨念都倾注在远方那位基本对自己没尽过养育之责的狐王身上。刚刚处理完族内事务的狐王冷不丁地突然打了两个喷嚏。周围的侍从寻思着王上最近处决了祭司为首的一种乱党,想必是心力交瘁,晚上要多杀两只鸡给王上补补。
若水这边才进了屋还没开始收拾,就听外面有人喊:“大师们来施药啦。”紧接着便是稀稀拉拉的人群聚集的声音。
与道虚对视一眼,若水隐隐觉得此间有些蹊跷便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走,我们去看看。”
☆、第二十六章
村民们听到施药的消息纷纷走出家门向村子中央的小空场集中,一时间破败的村庄有了生气,连落在枯枝上的乌鸦都惊了起来。若水出门一看才知道,这个荒村现在还是有不少人住着的。由此可以推想一下,当年最繁荣的时候,整个村子是有多热闹。
因着自己和道虚是外乡人生面孔,穿着打扮又暴露身份,两人便跟在人群后面没往前凑。远远看着,几个和尚正拿了若干小盒子派发着,看样子分发的并不是按方子抓的草药,更像是丸散膏丹这类的成药。
等了一会,陆续有人拿到药回来了。若水观察着这些村民的表情,好像很是兴奋似的,便琢磨着这些村民可能对僧人有好感,于是推了道虚前去问问情况。
“阿弥陀佛,请问这位施主,这里这么热闹是在做什么?”道虚礼貌地拦住了一位拿了药正往回走的老大爷问道。
“这位小师傅是外乡来的吧,看你和他们那些天竺和尚长得就不一样。”老大爷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打开手里的小盒子给道虚看,“每十天首阳寺的僧人们都会下山来派药,这药不仅包治百病,还能强身健体咧。村子里的人每个月都等着派药这几天,好多老乡的病都给治好了呢。只不过大师们说这个药炼制不容易,每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