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回去罢。”
“杀——”周围的人大喊道。
李景隆喊道:“此人乃是大内高手,原锦衣卫正使,儿郎们当心了!”
拓跋锋解下七星沉木,随手扫去,将欺尽前来的兵士扫得四处横飞,又问:“想师哥了么?朱允炆那小子没把你怎样吧?”
云起在众人面前被问到此话,当即面红耳赤,李景隆又在一旁不住大喊道:“杀了他,杀那里他!”
“……”
云起勃然大怒道:“闭嘴!李景隆!”
“此人乃是朝廷钦犯!与徐云起彼此勾结,谋害皇上……”
李景隆一喊出此话,徐云起与拓跋锋不约而同地一惊,彼此都想到同一件事,糟了!竟是忘记了数年的那茬,拓跋锋生怕拖累了云起,忙转身就跑,云起道:“哎,等等!”
拓跋锋跑出几步,回头遥遥看着云起,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李景隆身周则是天杀的一堆苍蝇嗡个不停,各个挑衅地朝他望来。
李景隆见拓跋锋驻足不前,遂得意道:“徐监军通敌,现将他押下去!”
拓跋锋一扬剑,李景隆吓得退了半步。
“回去!”云起作势赶人,拓跋锋只得耷拉着脑袋走了。
“大伙儿吃罢。”云起看也不看李景隆,吩咐道:“马车上月饼取来分了。”
李景隆怒道:“把他拿下!”
云起冷笑道:“谁敢拿我?”
众将士面面相觑,无人敢招云起,云起又冷冷道:“通敌罪名可是不小,李元帅,你且问过皇上再作处置不迟。”
云起带着三保走了,李景隆却是积忿难消,当即便回帐写信给朱允炆打小报告不提,且话说那夜起,云起的监军帐外便被李景隆派了数十名哨兵围着,名为保护云起安全,实则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以防泄漏军事机密。
于是南军阵营中的卫兵们一边吃着徐家送的月饼,一边监视云起的一举一动,不知作何感想。
中秋之夜。
云起就着徐雯捎来的香菇rou酱扒了两大碗饭,懒懒坐在帐外,吩咐道:“三保,你把王妃送来的茶叶捧了,再捎上两盒月饼,给咱们李元帅送去。”
三保狐疑道:“李景隆不是与舅爷闹翻了?还给他送礼呢?”
云起笑答道:“李元帅家教不太到位,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不是?”
三保只得回帐去取月饼,云起又淡淡道:“架子上有个小包裹,小包裹里有个瓷瓶儿,里面装着药粉,顺手往茶叶里下点,别下多了,闻得出味儿。”
“……”
“舅爷,小的多嘴问一句,那是啥药。”
“当差常用的泻药。”
“是……是……”三保不禁在心中竖拇指,果然当惯锦衣卫的人手段不同凡响。
三保捧着礼盒去李景隆的帅帐,月饼没有丝毫悬念地被摔了出来,马三保照着云起吩咐躲在帐篷外窥探了一会,见片刻后,李景隆果然走出帐篷,把月饼盒子拣了回去。
云起依旧倚在帐前,半睡半醒地晒着那一轮皎月,忽然想起蒋瓛告老,拓跋锋接任正使那一日,也是中秋。
数年前的中秋夜。
“当了头儿,过节连兄弟都不管了。”张勤一肚子戾气无处发,朝着云起道:“巴巴地跑延和殿去迎着,狗儿等使唤似的……”
云起拉直了领子,对着铜镜左右端详,心不在焉道:“可不是么,这大过节的,殿上也没宣,师哥跑去做甚?”
张勤怒道:“还叫甚师哥?蒋师临老不知发的什么昏,让个突厥人接了位置,弟兄们本以为该是你云哥儿当正使,涂明几个小子让我去牵个头……”
云起这才明白过来,不悦道:“别说了。”
云起想了想,从镜中注视着张勤的双眼,认真道:“话不可乱说,师哥那么刻苦,这位置本就该他坐的。”
张勤道:“你又陪皇孙出去?”
“嗯。”云起看着镜内俊秀挺拔的自己,笑了笑,道:“师哥对大家也好,只是不显在脸上……不似我这般油嘴滑舌的。”
张勤不忿道:“大伙儿都说该让你当正使,你是徐家的人,论资历,论出身,哪样不比那突厥狗强……”
“勤哥儿!”云起动了真怒,吼道:“不许这么喊他!”
张勤噤了声,却依旧是一脸不服气,云起不平道:“排值都是他第一个上,忙得饭也顾不上吃,有麻烦都是他主动抗着,上回你们仨打寿春公主的手下,不是他给揽了,闹大了你逃得了蒋师一顿板子?”
张勤呸了声道:“换谁当正使不是这么着,锦衣卫便是同进退,共荣辱……”
云起又怒道:“知道同进退还说这种话?”
张勤讪讪地不做声了,云起叹道:“你们就从没把他当过自己弟兄,算了。”
云起本来挺好的心情被张勤一番话说得沉闷起来,然而仔细思量,却又有种别样的惬意。拓跋锋终究不行,自己才是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