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木木,只跟我提过一次。”
“什么时候发生的?”
“孙哥妹妹流产后过世是去年夏天的事。那几天特别热,很多人中暑。木木到杭州出差,顺便回家一趟,听我说起孙哥妹妹结婚的事。他说在北京受到孙哥不少照顾,他妹妹结婚应该送份大礼。第二天清早他去了海宁,隔了一晚回来,告诉我孙哥妹妹的死讯。孙哥没出现在他妹妹的婚礼上……我听到不上闲话。说是孙哥家对新郎不满意。老人家说新郎长相单薄,脸上有泪痣,克妻寡恩薄情……反对他们结婚。他们家做大生意的,很迷信。尤其是孙家老伯,喜欢研究风水、面相。他认为不管男女,脸上有泪痣都不是结婚的好对象。听说孙哥妹妹个性跟她父亲一样倔强,家里人宠她,知道她怀孕,才勉强答应婚事。想不到真的应了孙老伯的话……”
有人敲门打断他们的谈话。来人是老贾队里的刑警,他们带着搜查证。
尹九月仔细搜查过室内,衣柜里有男人衣物,洗手间也有男士用品,双份洁卫用具。当然,这些东西没写名字,不能确定使用者是刘木,只说明柯莹秀跟男人同居。他发现主卧室衣柜内有暗柜,撬开后发现柜子里还有一个小巧的保险柜,可惜打不开。带着搜查证的刑警一到,保险柜十几分钟后被弄开。找到了,刘木的私人物品。公事包、私人印章、身份证、存折、银行卡……
刘妻跟在搜查人员身后,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见他们把刘木的私人物品用塑胶袋封好,低声自语:“找律师,要快点找律师。”
柳下溪没参与搜查,他接到老贾来电。他们在孙澄江那边扑空,孙不在住处,向他助手吕磊打听,孙昨天上午离开北京去深圳参加投标,暂时不会回北京。收集孙的指纹和毛发,毛发正在检验中,指纹核对过,与凶案现场瓷片上的指纹一致。吕森、吕磊已被请到局里。老贾不了解全部案情,希望柳下溪回局询问他们的证词。
尹九月等柳下溪打完电话,指着柯莹秀家木门、防盗门上数道大锁,摇头道:“下溪,你看这门锁。防盗意识过剩……她在害怕什么?害怕被杀人灭口?既然害怕为什么不报警?”
柳下溪耸肩,柯莹秀的想法,目前他也理不清。李或跟去医院,还没发信息过来。叫来一位同事吩咐他收集防盗门上的指纹,交待几句便和尹九月离去。
回到局里,刚下车,康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在他们面前。
见康容把十指捏得“啪啪”响,盯着尹九月的眼神很冷。
柳下溪笑了起来,拍打尹九月的肩膀,让他好自为知。
“会谈室(旧称审讯室)”,室内天花板的四角装有监视器。室内的摆设简单,四脚被固定的长方形铝合金桌,上下两个方位摆着四把椅子,上三下一。桌子上方吊着两排日光灯管,虽然是白天,灯还是亮着。房间有窗,暗红色的窗帘布很厚,拉得严密,外面的日光射不进来。
小狗安静地伏在吕森的膝盖上。他保持着同一姿势沉静地坐着,头略微下垂,视线落在小狗身上,右手漫不经心地轻抚小狗的背。
门被打开,有动静。小狗立即抬起头,看到柳下溪,又重新把头伏下。
有人出现,吕森的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变法。静静的,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
柳下溪倚在门口仔细打量吕森,觉得这位出生江南的青年是一个存在感薄弱,带有书卷味的清秀男子。他衣着整洁,体型单薄,五官清雅,肤色干净。右眼被打伤的部位还残留青痕,左眼角的痣与右眼青痕对应,增添些许惹人怜惜的柔弱。
柳下溪关上门,回头低声问跟在身后的老贾,“他说过什么?”
老贾摇头:“没开口讲过话。吕磊那边很吵,嚷着要叫律师来。”
“医院的那位王姑娘到了没有?”
“还没到。”
“由他去吵。”
“柳处长,要对孙澄江发通辑令吗?”
“确定他去了深圳?”
“核实过他昨天下午乘坐三点四十分的班机飞往深圳。”
“联络深圳警方,找到他后送来北京。”
“已经联络过了。”
“请尹队长和康容过来,你和尹队长主问,康容笔录。”
没多久尹九月和康容一起过来。瞧见尹九月浅色T恤上印有脚印,肯定是康容的杰作,不肯吃亏的家伙……柳下溪笑着摇头,说:“我去给大家倒茶。”
“嗨,吕森,我们又见面了。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尹九月走进室内,站到吕森旁边。
吕森微抬眼睑,瞳孔略微收缩,没吭声。他膝盖上的小狗看到尹九月,前肢立起冲他摆头。
尹九月忽略小狗,不在意吕森的态度,往后退到桌边,一纵,屁股落在桌子上,朗声笑道:“别紧张,我们不是故意找你麻烦,想请你协助,解答一桩命案的几个疑团。早点说完可以早点回去。打算留在这儿吃午饭也成,只不过饭盒不好吃。”
回答他的是沉默。
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