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我们带他去医院纯粹多事。等我们一走,立即悄悄离开,把去医院的事当成没发生过。”
“怪人!”
尹九月摆动手指,脸上浮显令人羡慕的自信,“忍受别人暴力相向而不肯向人求救也不去医治的有两类人,一类是非常害怕施暴者,在他眼里对方存在太巨大,不敢有丝毫违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在发抖。另一类人带自虐倾向,赎罪或者亏欠对方,借此惩罪自己,折磨身体让Jing神得到救赎,认为自己被施暴是应该的,是该得的处罚。不报警不医治,痛苦地活着,糟蹋自己保护对方。”
“那个男人应该是后者。”
尹九月打着响指,摆头,“难说,瞧他那样,看着不爽快,有股涩苦凄凉的倒霉味,极容易成为出气筒。”
“你这话说得忒没人性。快点收拾,我去外面打电话。”
康容打电话的时间超长,一边说一边记录着什么。
尹九月收拾妥当,去点心铺买来面包边吃边等他。
打完电话,康容直接对尹九月说:“我们不用去医院,等下回局里开会。柳处长去过医院找到办理出院手续的女人,那个地址果然另有内情。”康容不喜欢吃面包,摇头拒绝尹九月的好意。
“对方怎么说?”尹九月胃口好,见康容不吃,一个人干掉两人份。
康容摇头苦笑:“如同俄罗斯套娃,剥了一层还有一层。那女人说,有人开车把有泪痣的男人接走,来人给了她一笔钱,希望她能把病人的档案处理掉。登记在档案上的姓名地址是她抄写来人黑色记事本内的记录。”
“只要对方否认,这事将查无实处。”尹九月点烟叼在嘴上。微眯双眼望向睛空,神秘人物出示命案发生地址……不想公开受伤男子住院的事……那具腐尸体……不是情杀吗?总觉得事情趋于复杂化。
康容把自己获得的信息有条理分类,整理后递给尹九月,简略一说道:“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实,是屋主刘木,跟他同居的是情人,死者男女关系复杂,情杀的可能性极高。”
“帮我跟柳下溪联络。”尹九月摆头,乱发舞动。
康容拔通柳下溪的电话后把话筒递给尹九月。
尹九月一张口就是,“我想单独调查,给我权限。”电话的另一头,柳下溪沉默了。尹九月没理会他,继续说:“把康容拔给我协助调查。”
“任性……”康容小声嘀咕。
柳下溪回答:“你们来局里一趟,交换一下手上的资料。”
有泪痣的男子-10
单独调查……真不知尹九月在想什么。康容很不以为然,若大的北京城,一个外地来的刑警想凭借个人能力侦破一桩杀人命案,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康容在警校时各方面表现突出,被许多人寄以厚望,他也曾充满自信……只是,想象与事实有着不同的概念,留下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回忆太沉重,过去的事不愿再回想……逃避、退缩,不去实践,优秀的推理能力逐渐荒废。天才不努力只能退化成普通人……他已经成为自己曾经极憎恶的庸俗普通人,为名为利,每天过得无聊透顶。人,就是这么回事。
“先去现场。”尹九月催促康容出示证件征用了一辆巡逻摩托警车。
康容想反对,最终闭上嘴。尹九月很有行动力,而行动力正是他康容所欠缺的。跟在他身边,懒惰被强行排挤出体外,跟随好动的本能一味地往前奔跑。
酷夏的阳光燃烧肌肤,热汗涌出又被车速卷起的风吹走。摩托车的排气声,轮胎摩擦路面还有狂叫警铃的声音轰炸双耳……头有些昏沉,总觉得体内的血ye要比平时要热。
尹九月认路本领不错,车开得非常快。为了不被甩出去,只好抓住他的肩膀。触手处,结实的肌rou,炎热的体温……视线落在,凌乱飞扬的头发,感受到对方透露着的张扬味。
康容摆摆头,极力思索尹九月去现场的理由。想不明白这时去现场有什么用,又不能进去。卫生局那边说了,要完全消除室内的腐臭味以及彻底杀菌得等四十八小时过后才能进去。理由简单,居民区小孩不少,不能不谨慎处理。再说昨晚鉴证处的事已经拍好了现场照片。
这条胡同不深,住户也少。只有两名巡逻警在附近走动,非常冷清。
尹九月把摩托车停在别人的屋檐下,什么话也不说独自在附近转悠。“他到底想些什么?”捕捉不到对方的思维,习惯放弃的康容决定不理他。抵挡不住又饿又渴又热的烦燥,他独自找家小餐厅去吃饭了。
太安静,没有围观的好奇人群,没有流言蜚语的议论……尹九月叼着烟背靠着墙,手掌搭在眉骨处遮住眼前的阳光。正在放暑假,没有出来玩耍的小孩。现场不能进去,邻居家没人,太过空寂,难以想像这是北京城内。
吃饱喝足的康容咬着根牙签露面了。
算他好心,给他带来一瓶冰过的汽水。
“手机没电,我要回局里拿充电器。你呢?有什么打算?”康容笑着问。他还想回家一趟,洗个澡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