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命我招待诸葛先生,先生好茶,听闻此处‘香’乃是一绝,故而带先生来此尝鲜。看到秋晴,我还以为花了眼,没想真是姐姐在此宴请客人,”说着,刘兰蔻将目光落到萧瑶身上,温温婉婉道:“姐姐,这位道友是……”
“在下重柔,”萧瑶简单的报了名号,并澄清道:“今日闲来无事,便请千湮来此品茗闲聊,打发时间。”
刘倩碧亦绞着衣尾,羞涩替她介绍道:“重柔,这位是我族妹,刘兰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算不是亲姐妹亦更胜亲姐妹。”
刘兰蔻听到这后一句,在瞅着刘倩碧那美若娇花的容颜,眼中一抹暗光闪过,但很快便用微笑掩饰而过,“原来是重柔道友客请姐姐,方才鲁莽闯入,倒是我失礼了。”她嘴上说着失礼,面上却无半分歉意,态度不冷不热,如同睥睨一切的上位者,将目光挪开后,便也不再理会萧瑶,而是笑yinyin看着刘倩碧道:“姐姐也真是任性,大伯昨日才发的传令符,愿意是让姐姐招待诸葛先生,没想姐姐一大早便出去了,最后只得让我替上,若被大伯知晓姐姐是去会外边朋友,姐姐恐怕又要被责罚了。”
“哎?爹爹什么时候发的传令符,”刘倩碧露出一副又惊又怕又委屈的神情,“我,我什么都没收到啊?”
“姐姐没收到传令符?”刘兰蔻亦满脸讶异,“我可是亲眼看到大伯将令符交给兰芝,让她交予姐姐的。”
“可是兰芝妹妹昨日根本就不曾来过,”刘倩碧瞬间微了眼眶,“兰芝妹妹她……”
“姐姐莫急,虽不知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说不定只是芝妹妹疏忽了,”刘兰蔻轻声抚慰道:“待回去后,我自会替姐姐像大伯作证,姐姐无需担心。”
刘倩碧这下才由悲转喜,展露笑颜,“我就知道兰蔻妹妹对我最好,此事便劳烦妹妹了。”
“姐姐见外了不是,都说我俩更似亲姐妹,兰蔻又怎能弃亲姐姐于不顾,”刘兰蔻笑得和煦,目光微微一转瞥见了桌上的玉牌,不由微讶,“姐姐这是要参加炼器大赛?”
刘倩碧摇了摇头,“妹妹说笑呢,我哪里有这本事,这玉牌是重柔道友的。”
“重柔道友要参加炼器大赛?”刘兰蔻再次将目光落到萧瑶身上,看此女身着打扮乃是一名道修,素来女子学炼器便是世间少有,更何况还是道修,以柔弱的血rou之躯安能举起大锤?她原本只以为此女只是想借刘倩碧攀上刘家,如今再看恐怕还是个没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者。当下不由对其多看轻了几分。
“是,”就算听出对方口气中的轻视,萧瑶依旧坦然回答,她从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亦在这时,一低沉男音忽然插话道:“是谁欲参加炼器大赛?”随着话音落下,一身着明黄色长袍,头戴金冠,留着山羊胡,身材Jing瘦的男修步入。
看着来人,萧瑶与刘倩碧面面相觑,刘兰蔻则客气道:“诸葛先生。”
这名姓诸葛的男修下颚微抬,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看也不看刘兰蔻,只盯着桌上玉牌,再次问道:“方才说是谁要参加大赛?”
萧瑶眉毛微挑,觉得此人甚是无礼,不过看在刘倩碧面子上还是回道:“正是在下,这位道友有何指教?”
诸葛先生下颚依旧高抬,只是眼珠微微下移,看到出声的乃是一名女修,当即怒斥道:“一介女道修竟妄想炼器成名,真是荒谬之极!你将炼器当做什么?!如此神圣的工艺,又岂是尔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子能够摆弄得来?!枉我还以为是哪位高人,欲进来讨教一番,没想却是大失所望!”说着竟是佛而去。
萧瑶诧异,这人先是不请自来不过两句话功夫又气呼呼拂而去,自说自话的,到底是打哪来的活宝啊?
刘倩碧面上娇羞着,眼里却也含了几许莫名,倒是刘兰蔻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这位诸葛先生乃是我地俊星区炼器第一宗师‘望山仙君’门下高徒,就在前几日应邀为我族门客。先生为人耿直,说话直来直往,却并无恶意,还请重柔道友莫怪。”
说着,她又行至刘倩碧身旁,“倩碧姐姐,我且先行一步,剩下的话,待姐姐回府再谈。姐姐,交友还需慎重,妹妹告辞了。”
这最后一句,她乃是微微压低了身之,在刘倩碧耳畔低语,言毕,欠了欠身,看都不曾看萧瑶一眼,便摆足了气势离去。
虽说是低语,但修士五感灵敏,又怎么会听不见,这就像是刻意说给旁人听一般,萧瑶眨了眨眼,目送二女离开,门关上后,方道:“你这妹妹说话总是这样话里藏针么?明明对你不待见,却偏要装作姊妹情深。”
刘倩碧此时也恢复了常态,非半点也不介意的编排着自己族人,“不光是她,我们一家子女眷都差不多,说话喜欢绕来绕去,毕竟不带着面具在那座宅子里只有死路一条,就算大家都知根知底,面子上却也还是得假惺惺的维护。”
看她话中虽是带着几分无所谓的自嘲之意,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落寞,萧瑶便转移话题道:“方才她说的事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