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威胁,有何安全可言?如此将领,又有何尽责之说?非是周瑾故意为难慕容将军,实在是此事太过荒谬,不可不严惩之。”
周瑾说着,抬头看了寒帝一眼,又对着杞月使了使眼色,随后低下头,沉默了下去。
周瑾这一番话让众多文臣都深以为然。妖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都是头号大敌,残虐,无情,又曾是这片土地的侵略者,让那两名妖类逃走的慕容赫,其罪责确是无法推脱。
就连方才替慕容赫辩护的那名武将都不由得低下头去,纵使是急得跳脚,对着周瑾那番言论,众人也是无话可说。
慕容赫的脸色到了这时才终于有些发白,陛下这是,真的要治他么?
寒帝满意的笑了笑,扬手道,“既然诸位爱卿与太子都没有意见。来人,将慕容赫——”
“父皇。”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龙清黍却站了出来。
寒帝扬了扬眉,问道,“太子有事?”
龙清黍抬头看了一眼寒帝,还有在寒帝身后,悠哉游哉的坐在龙椅上翻阅奏章的杞月,低头道,“是,儿臣想请父皇饶过慕容将军。”
“哦?”寒帝挑眉,不置可否。而下边的臣子们却都为太子捏了把汗,寒帝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插手与他的决策,而太子却是……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父皇,慕容将军乃一代开国功臣,劳苦功高,几十年来一直为东离默默付出,勤勤恳恳,奔走与军队事务之间,甚至至今仍未成家。儿臣以为,此次之事,慕容将军也只是一时疏忽大意所致,其心所向为东离,其所作所为亦无不为东离考虑,今,若以一时之罪将慕容将军过往之功一笔勾销,儿臣恐怕,人心有所不安。故,儿臣斗胆请父皇收回成命,重新决议。”
龙清黍的话说了过后,大殿之上一片安静,慕容赫安静的跪着,沉默如一。而那几名将领却是感激的看了龙清黍一眼,有一两个由慕容赫一手带出来的将军更是眼眶发红,握拳抿唇,虽不语,却暗自下了决定。
士为知己者死,有太子如此,可谓是人生之大幸。
武将们微微松了口气,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寒帝。
却不料,寒帝未曾直接下令,而是回过头,看向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人,杞月。“杞儿以为如何?”
而众人随之望过去,才发觉那个红衣少年不仅坐在了龙椅上,而且竟然还把双腿架在了案几上,两根指头夹着一本奏章,看得可谓是悠哉自在,而地上,案几上,却已经被扔了满地的奏章,七零八散的,甚是可怜。
这么一看,众人立时便怒了。赤璃殿上,怎可如此放肆?十一皇子坐在龙椅上本身便是逾规之事,如今还如此随意,真是——
“杞儿,那两人是你捉住的,如今慕容赫放走了人,如何处置,也得问问你的意见。”寒帝不紧不慢的将这句话说出,而底下的一片嘈杂却忽然间静了下来。所有人看向杞月的目光,也都从愤怒,变为了热切的惊讶。
就连龙清黍也是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那两名妖类,真是杞月捉住的么?
但凡看了杞月那略微消瘦,似乎一丝气力都无的手臂,便无人敢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将那人人闻之而色变的妖族缉拿的。可是想想前些日子这个少年君威天下的模样,众人却都明智的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听见龙夜寒的话,杞月将挡住脸庞的奏章移开,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才说道,“父皇说的是前日投入天牢的那两个么?”
下方竖着耳朵听着的臣子们都心中犹疑,那两个,也便是说,被小殿下捉住的妖类,并不止两个喽?
“不错,正是说的那两个。”龙夜寒走到杞月身边,笑着说道。
杞月的表情却有些不耐,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龙夜寒打扰了假寐,“你方才不问我,现在问我做什么?”
龙夜寒笑笑,不语,伸手替杞月拢了拢快要散下的发,挨着杞月坐了下来。
杞月见龙夜寒不说话,斜着眼眸朝下边看去,只见那些个大臣们都低着头,沉默不语。登时心里便有些不欢喜他们的木讷。却不知那些人早已被他的随意所惊吓,能维持平静已是功力深厚了。
“九皇兄要赦免慕容赫,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底下一片舒气声。
“只是——”底下又是一片抽气声。
众人朝杞月望过去,却见杞月停顿了一下,回身问周瑾。
“周瑾,我昨日让你办的事,办了没有?”
周瑾一愣,心下一惊,这几日朝中大事那么多,那件小事他早就忘了。于是低头道,“还未曾——”
“办事不利,你也该被治治了,周瑾。”杞月眯着眼,显然很不高兴。
周瑾心里一咯噔,低下头去。却听见杞月说道。
“我前几日追踪那两名妖类之时,不甚将一处楼阁毁去,既然慕容将军与周大人都该罚,那么便帮我将那债务还了如何?”
众人皆楞。周瑾心道,殿下昨日不是让他去寻几个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