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地走下去,她觉得身体的羁绊远没有灵魂的契合重要,光靠着一方的迎合,还不如分开的好。
任颖见她不喜欢都收入自己怀里,反正她跟良言才认识没多久,新鲜期还没过呢,“哎,你俩那个怎么样,还和谐吗?”
何若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远处还站着几个售货员正扭头往这边看,何若面色发窘就不应该跟她一块来逛街,“你能别那么八卦吗什么都问。”
任颖飞速地换了件深V小黑裙出来,在镜前转了个圈,“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两个人在一块儿生命大和谐运动也很重要啊,别跟我说你只想来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何若暴走,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不过跟良言嘛太和谐了她都有点想躲着他。良言那个人表面上衣冠楚楚,私底下有点过分……
任颖也是个有分寸的眼见何若不想多聊,当即换了话题,她总觉得何若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文文弱弱的样子。何若有时候看人的眼神,尤其是十分淡漠的时候,会让任颖有种错觉,她像是在看一个物件,不带任何感情。任颖也不知这种别扭的感觉从何而来,总之,十分诡异。
一圈逛下来,何若什么也没买,任颖倒是大包小包,在街角的咖啡厅稍作休憩,任颖笑她,“怎么,谈个恋爱变穷了,不舍得为你花钱?”
何若神色淡淡,“我又不缺钱,没什么想买的。”她要买的必然是有用的,不然浪费空间。
“那不一样,你有钱是你的男人愿不愿意花钱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他爱不爱你”任颖喝了口黑咖啡,“再好的人斤斤计较就没意思了,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也不是说图他的钱,就是看你在他心里重不重要。”
何若掏出手机给她看了张照片,“第一天在一起,他送的。”
“我看看,我去真狠这么大一枚钻戒,身价不菲啊,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不给我来一打”任颖把手机还给何若,“好好谈场恋爱吧,不负春光不负此生。”
何若笑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变淡了,抬手看了下时间,“不早了,你几点往回走。”
“不急,好不容易跟你见一面”任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哥,最近在新海吗?”
何若神色依旧淡淡的,她看了任颖一眼,表情很奇怪,任颖被她看的有些心虚,掩饰性地喝了口咖啡,“你别多想,我跟他没什么。”
“他在宿野还没回来。”
任颖有些失望又有些如释重负,露出个明媚的笑,“哦,我只是随便问问,别当真。”
何若声音很轻,“任颖,你想跟他在一块儿会很难,因为活人争不过死人。”
任颖瞪大双眼,“你是说……”
“他的事我不方便多说,你要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他”何若望着窗外,夕阳西下天空的背景是奇异的昏黄,像地府的野外“我只能告诉你,他心中有座坟,埋着已亡人。”
任颖双手攥着被子,面色有些不自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问这些的。”怪不得她会觉得那人有故事,原来每一颗放荡不羁的心,背后都有个忧伤的灵魂。
送走任颖后,何若一个人在观海亭呆了一会儿,暗蓝的海水起起伏伏像无尽的思绪。
西廷东以前有个女朋友,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是特别矫情,那年暑假何若恰巧在姑姑家小住,算是见识到恋爱中的人能作到什么地步。
那天是她姑姑生日,西廷东叫了女朋友一起。何若她姑姑十分不喜欢赵宁宁,觉得她太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而且跟西廷东门不当户不对的,因此对她也不十分热络。
但是儿子喜欢她也没办法,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算是默许了,下午西廷东就去找赵宁宁,直到晚上六点,也没见他们一起回来。
期间有人给西廷东打电话,一遍遍催促,虽说是家宴也来了不少客人,西廷东缺席总归不妥,眼见姑姑脸色越来越难看,何若偷偷跑去找他。
何若站在路对面,看赵宁宁跟西廷东大吵大闹,他们背后的大屏幕上正在播一则巧克力广告,天空下着雪俊男靓女在圣诞树下拥吻,一切都那么美好。
突然西廷东大吼了声愤怒地往前走,赵宁宁哭着在后面追,意外就在那一刹那,一辆失控的汽车朝着赵宁宁撞了过去,糟糟杂杂的声音如同chao水一样瞬间退却,何若望着满屏幕的红心,恍恍惚惚地想,如果两个人不吵架该多好啊。
良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何若仍在客厅看剧,他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一部剧上百集还有人追着看,纯粹是浪费时间,不过她喜欢他愿意陪她看一会儿。
犯罪刑侦片内容略有些血腥,良言从背后抱着她,低头亲吻她的锁骨,“宝贝,你不害怕吗?”
何若抬头摸摸他的脸,“害怕啊,你在家我才看。”
怪不得她今天在家呆了一天仍接着昨天的往下看,良言心有愧意这几天她不愿去公司他也不勉强她,留她一个人在家里,总是想着赶快处理完工作就回来陪她,事实上总有那么多琐事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