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愫,渐渐掩盖住了他整个视线。
修仙之道,最忌讳的便是执着,他早就犯了大错。执念一旦生了根,就不会被轻易拔掉,他明知道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却还是放任着那一点点执着在自己的心底生根发芽。仿佛,只要握着那一点执着,一切都会如同从前。
他早就有了心魔,他放任着心魔吞噬着自己。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曾经那个慰其彷徨的人,终究使其沦亡了。
柳既明抬起了头,他的衣角无风自动,隐隐有气流盘旋着从他脚底升起,卷起瓦砾和尘埃,绕着他的脚边盘旋。
临渊君慢慢扯出了一抹笑容。
成功了。
他的弹奏,也可以结束了。
这是魔修中习琴者与人族修士中的习琴者最大的区别。琴修习琴,亦是修身养性的好法子,人族修士多用其附庸风雅。而魔族完全不是这样。魔修最擅蛊惑人心,这琴曲看似若有若无,忽隐忽现,然而正是如此,才更加引人入胜,勾起藏在人心思的心魔。
而这招式,便叫做——问魔。
那股气流越来越猛烈,越来越强势,竟然如同飓风一样升起,逐渐包绕了柳既明的全身,与此同时,一阵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灵力溢了出来,遮天蔽日。
是真的遮天蔽日。
原本还是白天的模样,光线敞亮,却不知道什么东西遮蔽了日头,那气流中隐隐泛着黑气闪烁,在空气中流动,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邪魅而乖张。
柳既明额头上的红丝,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蓦地从他眉心跳出来——那真的是一把邪剑,明明和千秋是一模一样,但是剑身却是艳丽的红色,那红色鲜艳欲滴,仿佛是畅饮了鲜血,蛊惑人心。
只不过一瞬,那邪剑蓦地射向天边,飓风骤起——
飞沙走石,天崩地裂。
一片狼藉之中,柳既明终于睁开了双眼。
那双目之中,是幽暗寂灭的宇宙,星辰无光。一片灭迹之中,隐隐有血色浸染,这是被屠杀殆尽的宇宙。
临渊君抬头看着波云诡谲的天空,整个魔窟被一股盛大的魔气笼罩,这魔气充盈天地,压制着魔窟所有的魔族,强大到令人忍不住的颤栗跪地匍匐。
“呵……”临渊君轻笑一声,“柳既明,这里才是你的归途啊……”
“欢迎回来,魔修柳既明。”
待他目光收回,转身看向身后时,却蓦地变了脸色。
天网被从侧边开了一个大的口子,魔气和瓦砾被柳既明释放出的威压诱导,轨迹早就被打乱,混乱不堪的游走。而原本困在里面的谢瑾瑜,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怎么可能?”临渊君眯起了眼睛,下一刻,却听什么东西破空而出,蓦地射向他这里。
临渊君嗤笑一声,似乎在笑这等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在他面前使,微微侧身,便将迎面飞过来的两根玉造的针躲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一根冰冷的尖锐物品抵在了他的脖子处,只再用劲几分,就可以刺入他的要害,即便不死,也绝对是一场祸害。
“怎么,这才一会没见,就想我了?”明明是玩笑话,谢瑾瑜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与漠然。
以她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这么靠近临渊君,更别提近身威胁。但是,柳既明突如其来的灵气失控,让整个魔窟的灵力也为之震荡,此刻正是魑魅魍魉出没的最好时节,一切都隐匿无形。故而,凭借着这天时地利人和,谢瑾瑜很小心的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就等这一刻。
临渊君慢慢收回了笑容,医修中修习九针者少之又少,此技堪比暗器,若是用得好,很容易变可以掩盖修为的差距,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背后的医修会扎进你哪一个薄弱处。
“听你在哪里叨叨半天,我早就烦得很了!”谢瑾瑜咬牙切齿,似乎真的深受其害,“偏偏我那个师叔好脾气,竟然还能听你唠叨到现在!”
“我们夫妻俩的事与你何干!你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我给我道侣喂喂小药增加情趣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儿啊?”
谢瑾瑜越说越火,忍不住又攥紧了手中的圆针。
她早看出来临渊君根本就是在使计策故意让柳既明上钩,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再加上那琴声余音袅袅,皆是恰到好处。只恨自己被关在里面,不能上前狠狠上前揍这个人一顿。
她闭了闭眼,怒气冲冲:“我忍你很久了!”
果然,谢瑾瑜运气的瞬间,将针狠狠差劲了临渊君的“安眠xue”中,毫无招架之力的临渊君强撑着不愿意闭眼,怔怔的看着眼前表情凶狠的谢瑾瑜,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瑾瑜拽住他的领子,大叫道:“你看什么!?”
她手攥成了拳头,抬手便打在了他的眼睛上,直捣出乌青一片,逼得他睁不开眼,这才甩了甩手作罢。
接着,谢瑾瑜连忙松手,跑到了柳既明身边。
柳既明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周身的风暴也已经渐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