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的眼睛直视九千岁,突然严肃起来:“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九千岁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
叙述完所有的事,他道:“这位时雨妖王果真很厉害,要复原自身竟需要那么多的法力,这也都怪我那次没有及时察觉,这才和你们擦肩而过。”
话毕,他语气一转,矛头指向纵岸:“还有你!钱袋被人勾走,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纵岸哼道:“谁会想到某处突然会伸出一只狐爪勾钱袋,再说了当时我们都在为你到处奔波哪还有余力顾及其他?”
说到这,他斜了眼将卿,语气有些闷:“要是千岁真要和我追究,那不如好好补偿补偿你那日被我几句话说走后,我被你家这位可谓是狠狠‘修理’了一番。”
将卿终于开口了:“你活该。”
纵岸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九千岁看看他们的妆扮:“我算解释清楚了,那么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纵岸道:“好说,我们在人界发现食尸人的踪迹故而追到此处。”
九千岁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怎么是这幅打扮?”
纵岸道:“我和将卿一个魔,一个仙,这里是妖界,我们与千岁不同,千岁是神明不属于仙、魔、妖、鬼、人任何一个阵营,且因是神明身份贵重,无论到哪界都无事。我们若要来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递上来访贴光明正大的来,二是像现在一样变装造访。”
他道:“此次我们是来调查的,肯定不能递上来访贴,那样活动会受限制,故此只能变装潜入。结果我们一到尸骨城就听说千岁就在城内,自然只能随着送瓜果美酒的队伍混进来了。”
九千岁对他们这个“混进来”深表同情,道:“你们就不能施个法,掐个诀变个美人吗?这样也不会那么特殊是不是,再有难道那支送瓜果美酒的队伍就没有男妖,你们非得如此牺牲吗?”
纵岸又是那副皮笑rou不笑的嘴脸:“很不幸,那支队伍中还真没有千岁所说的男妖。”
九千岁更加同情:“不是吧,你们这样倒霉?”
纵岸假笑道:“可不是么,这样的事居然能被我们遇上,也是十分幸运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刚得到的消息,妖界不知用什么方法竟得知我们潜入了,真是够让人惊喜的。”
九千岁很困惑:“你们法力高强,只是潜入一个尸骨山,不至于被人抓出来吧?”
将卿颔首:“话是如此,但那支送瓜果美酒的队伍皆是女妖,单看这一点,他们确实是在针对我们。”
九千岁更加想不通:“既然是针对你们,你们更该化作一个漂亮点的女妖,至少不会太显眼。”
纵岸道:“你以为我们不想吗,但妖界实在太狠了,为了防止我们混进来,竟在入口费力地设了一个检验真身与幻化的法器,也就是说想要顺利混进来一定要用真身,否则就会暴露。”
见将卿也是一脸无奈样,九千岁又道:“可你们这样,他们就没怀疑?”
纵岸道:“没有,因为那支队伍中不乏我们这样的女妖,所以……过程还比较顺利。”
“……”九千岁无言一阵:“我怎么觉得,妖界这次的消息太灵通了些。”
提及要点,纵岸终于收起假笑:“确实如此,这处地方在妖界并不算要处,也不算什么繁荣的大城,可透露出的种种迹象……我觉得这次妖王莫名不在,一定不是区区叛变这样简单,说不定有什么混在其中。”
将卿突然凝起眉,神色有些不安。
九千岁和纵岸一同看向他,他又松开皱起的眉,缓声赞同:“我也是这样认为。”
九千岁道:“总之先不管真相如何,现下找到沈玉仙才是最要紧的。”
将卿颔首表示认同,纵岸道:“这次也幸亏千岁一起来了,你是神明在这里无人能够限制,虽然想做什么一定会有人暗地里盯着,但你若要仗着神明的身份胡来一通,他们也一定不敢继续盯着。”
九千岁道:“有何说法?”
纵岸道:“你给他们七日的时间要他们交出沈玉仙,我怕妖界的人又耍什么花样不给,或者交出了但又有什么状况,那千岁不妨就仗着身份发一通脾气。我猜这次你到这里一定不知,时雨之下的另一个妖界霸者,也就是此次竞争妖界王位最有胜算的妖将,自时雨不见后,他便把自己封入一个山洞中,再不露面,只用声音和下属交谈。所以我想,要是他们交不出沈玉仙,那千岁就把这妖逼出来。”
九千岁灵机一动:“你们是猜这只妖……”
话刚说到这,外面突然传出一个女妖的声音:“千岁您洗好了吗?”
☆、巨大画布惊人心(一)
将卿和纵岸互望一眼, 对九千岁做了个手势, 双双撤去。
九千岁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 当即对外道:“马上就好。”
外面的女妖又道:“床铺已经铺好。”
九千岁微微颔首:“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