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一个多月到底在纠结些什么?还不是花了这笔钱。
事情都是楚珩去办的,他还特地给我拍照片看,休息室那专门给我放东西的小柜子已经归他人所有。我在车里等他,他办好下楼,往车子来的时候,最后几步甚至是小跑来的。
他都没顾得上去另一边上车,而是先跑到我这边,隔着车窗户,还没看到我呢,他就笑得露出八颗牙。
我刚摇下车窗,他便探身进来亲我。
我原本郁卒得很,立刻被他无论如何也藏不了的兴奋所感染,跟着也就笑了起来。他亲我的时候,我趁喘气的档口赶紧问:“你很高兴吗?花了这么多钱哦。”
他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再来亲我,亲得我都怕被人看见,赶紧拉他上车。
他将手中文件袋递给我,里头是我当时签的合同等物。我不解看他,他朝我点头:“亲手撕了,很爽哦。”
我又被他的语气逗笑,像献宝的小朋友一样。我伸手从中拿出我的合同,将上面的证件照撕下来,随后连着几份合同一起撕了,清脆的声音中,它们被我撕成碎纸片。
果然,超级爽。
我也不想再多看一眼身后的楼,催他赶紧走。他倒好,临出停车场前,还又回头看一眼,可惜道:“到底放过了那些人。”
他说的是给我下药的那人,还有几个与他关系好的同伴。我怕事情闹大,对楚珩不好,亏已经吃了,楚珩也揍过那个老男人,也就到此为止吧。另一种意义上说,我也算因祸得福。
我是打从心底里厌恶那个地方,不想再有一丝瓜葛。
楚珩虽可惜,却只是摸摸我的头,带着我开车,彻底离开那里。
那个时候,楚珩整个人是阳光而又积极的,他还没有习惯去斩断一个人的一切后路。如今的他,应该早就不同了吧。他还是他,对我还是那样,但若是现在,再有人这样得罪他,他还会放过这个人?
反倒是我,相对消极,那段时光里,多亏楚珩,我的生活也才能蔓延进白色与暖光。
合同被我撕碎,过往也就被我撕碎了。
有楚珩陪着我,妈妈也支持我,那一年的我,心理格外强大。我不仅坚信生活的确能够甜起来,也相信,我能改变我性格中的缺点,我能变得更好。没有琐事的影响,那年除了谈恋爱,便是好好学习,再好好工作。楚珩给我联系的兼职特别好,属于既能赚到钱,又能学到东西的那类。
楚珩读大四后,学校里的一些活动,再有学生代表发言,便不再是他。毕竟大四的学生们大多忙碌,忙着实习、写论文,或者找工作。楚珩不用找工作,也不用实习,写好论文,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
学校和他的公司在同一条线上,我那时候已经和他住在一起。每天早晨他上班时,顺便带我去学校,下班后再来接我回家。中午有时间便来学校和我一起吃饭,有时是我去他公司找他。
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见到他,毕竟也曾经是最风云的人物,班里很多女同学还常念叨着他。我的那位女同学,跟我关系比较好,她也是第一个知道我和楚珩谈恋爱的人。
女同学参加了很多社团,偶尔会请我帮忙,她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能帮的都会帮。有次周末,学校里各大社团联合办活动,她是一个手工社团的负责人,她们社团的人做了不少小玩意,卖掉后,钱全部用于捐款。
我自然是要去帮她的,帮她们搭棚子,再帮她们叫卖。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她不时叫我的名字,一会儿是“安思风,帮我把第二个箱子拿来”,一会儿是“安思风,帮学妹包装一下”,我忙得还挺开心。
低头正记账,忽然有人走到我面前,我没在意,依然记账。
有人笑着说:“原来你叫安思风。”
我一愣,立即抬头。
是那个曾经给我下药的人,当时距离被下药,已过去好几个月,我是真的已经完全忘到了脑后。乍然看到他的脸,我还真有些惊慌。毕竟,你们知道的,在会所的那两个多月的日子,就是我心里最难堪与自卑的一块,我不可能真正忘记。
他笑得还和上次见到时一样,甜津津的那种,若不知道,谁能想到他是那样的人。
我脑中飞快想到他曾和头牌说的话,他们的确提起过填报志愿的事,难道,他和我同校?!我满脸戒备,他拿起我们这边摊上的小东西看了看,付钱买了几个,回身走了。
他走得轻轻松松,我倒是被吓出冷汗。
女同学还来问我,那是谁,夸他长得可爱。
我的手紧紧攥着笔,能不可爱、好看吗,那种地方,怎会要不好看的人?
那之后,紧接着没几天便是年底,学校里的活动特别多。
周帆,也就是楚珩的那位室友,他是学生会主席。他即将正式卸任,他们学生会主办了个晚会,楚珩作为周帆的室友与朋友,抽出时间去露了面。我肯定也是要去的,周帆学长知道我和楚珩的关系。
周帆学长很照顾我,给我前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