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焦躁地在原地踱步,双手猛地一锤大腿,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是什么东西?!”
橘色的火光斜射着照在学校的钟楼上,又反射到Cao场上,映出一张张惨白无血色的面容,江城迎着光,气喘吁吁地在人群中狂奔,看见我眼睛一亮:“淮淮还好你没事。”
我烦躁无比地皱着眉。
校门外响起大巴的鸣笛声,大巴车猛地打开了远光灯,直直射在了拍打铁门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啊啊”叫着疯了似得往黑暗的地方跑。
同一时间,电子大门“哒”一声打开了,学生处主任高声叫道:“都快上车!”
已经吓坏了的学生们慌乱地往车上挤,第一辆车很快就挤满了人,没了位置的学生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停在校门外的第二辆车。
江城推着我死命地把我挤进了第二辆车里,我伸手抓着他的手要拉他上来,他笑着松开了手,眼里盛满艳丽的火光:“人满了淮淮。”
车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司机一踩油门大巴就风驰电掣地飞了出去,后面鬼哭狼嚎似的尖叫声透过缝隙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坐在后排的女生们崩溃哭出声。
“为什么会这样?”
车里无人回答,谁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一夜之间世界都像是疯了。
我贴在车窗上,借着后面车辆打出的远光灯努力地寻找江城的影子,可惜茫茫人海,只看得到橘红色的冲天火光和黑压压的人群,其他再细的都看不见了。
大巴一路开过去,就有一路的人尖叫着追逐上来,努力地拍打车门,低声下气地求司机开车门。
老弱妇孺比比皆是。
还有无数不知道能不能算人的东西嚼着嘴里血淋淋的rou块朝着车门撞上来,在半透明的车门上留下清晰的血手印。
尚且热乎的rou块筋头部分黏在了车门上,带给人极大的心理冲击,我和挤在门口的几个男生一齐转过头,强忍住恶心呕吐的欲望,后排女生原本的哭叫变成了低声啜泣,此时此刻我们谁也不知道前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厚重的云层散开了小部分,露出四分之一的艳阳。晨光熹微,艳阳淬金,大巴上的广播电台传出女声:“昨夜夏德医生的实验室爆炸,请各位距离较近的市民开车远离,注意安全。”
电台“刺啦”一声又重新陷入了杂音当中,一个哭得声音都沙哑了的女生颤巍巍道:“这……这是不是就是里的丧尸啊?”
沿街无数这里缺一点那里缺一点的东西“啊啊”叫着乱跑,我旁边的男生红着眼眶道:“看样子是。”
刚才问话的女生茫然地说:“我好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了。”
全车静默,谁不是呢?
我抓着杆,看着铺了红色钻石似的地面,很想知道江城怎么样了,他是否尚且安好。思绪尚未飘出去,大巴梦的一个急刹车,车内所有人都身不由己地往前冲,我堪堪停在了距离车窗一指的地方,险些头破血流。
“嘶……”后排女生捂住头,“司机叔叔你怎么突然刹车?”
“……”司机没有回答,他和我们前面几个一起看着第一辆学校雇来的大巴打开了门,无数身上带着鲜血的学生大声喊叫着跑下了车,身后跟着无数眼眸鲜红的同校同学。
那些学生第一反应就是往我们这边跑,他们死命地拍打车门,一张张脸上布满惶然不安:“放我进去!救救我!”
紧随其后的姑且可以称为丧尸的玩意扑了上来,一把将他们拉了下去,在车门旁就将其开膛破肚,殷红温热的鲜血像是喷泉一样飞溅起来,把车门染得一片红,他们掏出还在跳动的心脏,一口咬了下去,鲜血四溅。
我听到自己和周围几个男生的牙关都在不停打颤。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无论被咬没被咬,都有变成这样的危险。
——偌大一个大巴里,有多少人是可以相信的?
森森冷气从脚底窜了上来,眨眼睛就遍布肺腑,在这火伞高张,流金铄石的夏日,指尖硬生生一片凉意。
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在了大巴旁边,大巴被拍打地轻微摇晃起来,我和身旁的男生们不约而同地叫道:“快走!快!”
司机这才如梦方醒,一脚踩下油门,方向盘猛地一打,绕过第一辆巴士直冲冲地飞了出去。
后视镜显示出后面的情况,几辆同类型的大巴跟在后面,一张熟悉的脸死死贴在车窗上,五官都被车窗压变形了。
——江城!
我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这风雨飘摇和前途未卜都被我弃之脑后了,我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就露出了一个笑。
在大巴上不知道呆了多长时间,温度节节攀升,又加上人挤人,整个车内都沉闷地像是在火炉里。
有些人着实受不了,轻声建议:“司机叔叔开个空调吧,不然太难受了。”
“不行!”带着眼睛挤在中间的一个女生断然否决,“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