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能有资格参加宴会的权贵大臣们也都不是笨蛋,只稍稍一想就能发现其中的猫腻。其实从应该死在前朝余孽手里的莫安突然出现在寿宴上,他们就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再听他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将圣上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中,最后竟还请太上皇为死去的瑞亲王做主。
怎么做主?难道让圣上给瑞亲王赔命
虽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毕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人无论高低贵贱全部都是皇帝的奴才,从没听说过有主子给奴才赔命的。而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要杀谁任何人都不能说个‘不’字。有理由的杀人和毫无根据的杀人,只不过是明君和暴君的区别。曾经是皇帝的太上皇应该比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莫安此举,根本就是在公然挑衅水钰的权威,完全是在找死的节奏。没有人不怕死。如果一个人敢赴死,要么是他有绝对的把握不会死,要么就是有巨大的利益或缘由驱使他做这件事情。联想到他是水泰带过来的,这其中弯弯道道顿时一目了然。只要水钰做不成皇帝了,莫安不仅不会有罪,说不定还能捞个从龙之功,从此平步青云。
不过谋反这么大的事情水泰一人肯定做不了,背后必定是有人相帮。
果不其然,就见太上皇冷冷的看着水钰,道:“皇帝,你有什么话说吗?”
水钰啪啪啪鼓起掌来,“好!故事讲的不错。赏!”说着他就从身上掏出几个银锭子扔了出去。
水钰扔的很准,那三个银锭子滚了几下就停在了莫安的跟前。
看的众人脸皮直抽抽。
先不说住在宫里的皇帝身上为什么要揣银锭子,他们却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是这样打赏人的,跟在大街上看杂耍打赏钱没什么两样。
这摆明了是在侮辱人。
莫安不知是定力好还是没有察觉出水钰对他的侮辱,只流着眼泪看着水钰,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并非什么故事。皇上既然敢做,难道没胆子承认吗?”
水钰挑了挑眉头,“不是故事?你这说的可是比唱戏的还好听。以前莫不是天桥底下说书的?朕说水泰怎么会把你进献给父皇,原来是怕父皇在宫里寂寞,让你说书给他听。”
“皇帝!”太上皇怒了,“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瑞亲王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说!”
“当然没有关系。”水钰神态自若,语气十分肯定,一副很有说服力的样子,“父皇不信朕?”
太上皇盯着水钰看一会儿,方才缓缓道:“安儿亲耳听到那些黑衣人说是你指使的……”
“先不说莫安说的是真是假。那些黑衣人既然遮挡面部,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从而找出幕后之人。既然如此谨小慎微,又怎会大咧咧的说出是朕交代他们的这样的话来。这怎么想都是在陷害朕吧……”水钰动了动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椅子上,斜睨着太上皇,“父皇,您不这样认为吗?”
“因为那个黑衣人当时不知道安儿藏在床底下。所以才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太上皇眯起眼睛,“说起来,当时驿站的人全都死了,根本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更没有人看到凶手。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瑞亲王的死乃是前朝余孽所为?”
水钰深深叹了口气,怅然若失的说道:“父皇,您宁愿信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人,也不愿意信朕吗?”
“安儿并不是外人!他是你的侄子,是朕的孙子!”太上皇似是很生气,粗喘了几口气,吼道,“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真是太叫朕失望了!”
“朕也很失望!”水钰摇了摇头,一脸的落寞,“父皇竟然不相信朕。”
“你叫朕怎么信你!?”太上皇狠狠拍了下桌子,“那你告诉朕!你是如何知道瑞亲王的死是前朝余孽干的!?安儿又为何不指认别人偏偏要指认你!?”
“这个……就要问把他带来的人了……”水钰将目光移向水泰。
“问泰儿做什么!?”太上皇冷哼一声,“他不过是把安儿带过来揭露你的丑行罢了!”
“丑行?父皇,您真的认为是朕做的?”水钰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难道你我之间的父子情分竟抵不上莫安那几句假话?”
“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朕不相信。”太上皇依旧冷冷的,振振有词道,“不是朕不顾念父子情分。是你做的事情太令人寒心了。瑞亲王是你的长辈,而且又是养大你的人,说来对你也算是有养育之恩。但你却置这恩情于罔闻,将他全家杀害。安儿说的对,乌鸦尚知反哺之情,而你呢!?如此忘恩负义,简直是丧心病狂!朕今日若不给瑞亲王一个交代,岂不是会寒天下臣民的心!?”
此言一出,一直低头不吭声只竖着耳朵的众人顿时Jing神一振。
重头戏来了!
水钰似是没有察觉到隐藏在空气中危机与紧迫感,皱着眉头问道:“太上皇想要如何?”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有何资格为帝?”太上皇盯着水钰,一字一顿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