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没有说,但只要脑子不笨的人相信都能听明白,莫安震惊的表情顿时凝滞在脸上,果然愣住了。
水靖再不理他,慢悠悠的吃起茶来。茶水早已变凉,无论香气、入口的温润、回甘还是韵味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味道,但水靖依旧品的有滋有味,好像是在喝天山雪水冲泡的极品大红袍一般。
过了良久,莫安突然重重磕了个头,对着水靖,一脸正色,语气郑重,“莫安对圣上矢志忠心,绝不敢有非分之想。敢请王爷日后再不要说此话,否则莫安就只有以死来表志了。”
水靖松了口气,满意的笑道:“你能这样想本王就放心了。你生在民间,怕是不知道朝堂的诡谲。若你恢复身份,很有可能会有人挑唆你和圣上争个长短。圣上已做皇帝多年,而你根基不深,你去争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且记住本心就好。”
莫安又重重磕了个头,表示谨遵水靖的教导。
水靖欣慰的安慰了他几句,让莫安也不必紧张,说水钰目前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但却是个好相处的,对他这个侄子肯定会十分欢迎,又告诫莫安这段时间继续深居简出,待事情都准备好了就会让他认祖归宗。
“圣上还不知道我的事情?”莫安踌躇着问道,“我以为王爷会一早向圣上禀告。”
“本王这不是还没想好怎么说吗?毕竟你的身份……”水靖苦恼的‘哎’了一声,摇了摇头,“还是等本王准备好了再禀告圣上吧。”
水靖自以为隐瞒的很好,不想没几日,义忠亲王遗腹子在他府上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反应最大的当属忠顺亲王,听到消息后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然后对了小厮怒吼道:“当时不是让你们把嘴巴都闭紧的吗!?是不是本王没把你们都杀了你们心里面难受的慌!?”
小厮忙跪下来连连磕头,赌咒发誓自己没有告诉外人,还茫然的说道:“奴才哪里晓得那位公子就是义忠亲王的遗腹子,王爷从没有说过啊!”
忠顺亲王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水靖当时说了,一旦走漏风声就拿他是问,他想推卸责任都推卸不了。
忠顺亲王根本就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场,立刻叫人准备马车,前往瑞亲王府向水靖赔罪,请求宽大处理。
水靖果然没有给忠顺亲王好脸色,神色不虞的盯着他足有一盏茶的时间,直把忠顺亲王吓得全身哆嗦、冷汗直流。
“你可知你破坏了本王的计划!?”水靖重重的哼了一声。
忠顺亲王一听忙不迭的喊冤,赌咒发誓此事绝对与他无关。
“可是本王当时也说了,无论和你有没有关,这笔账本王都会算在你的头上。”水靖幽幽的说道。
忠顺亲王快要哭了,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想听戏叫人到府里来唱便是,为何要自己跑出去听戏。他如果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府里,哪里会有可能沾惹这种麻烦事情。
水靖听了会儿忠顺亲王五花八门的求饶理由,然后才挥手叫他闭嘴,并告诉他,现在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看他的表现了。
忠顺亲王跟溺水的人遇到救命稻草一般,自是紧紧的抓住。然而听了水靖让他做的事情,忠顺亲王整个人傻了眼。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最后忠顺亲王散发着浓浓哀怨离开了瑞亲王府。次日罕见的上了早朝,并上奏折,言辞恳切的请求水钰恢复莫安身份。
第二百零三章
忠顺亲王话音未落, 朝堂上已经鸦雀无声。
众位大臣低头做沉思状, 如老僧入定, 没有哪个跳出来嚷嚷自己的意见,但心中百转千回, 都竖起耳朵等待水钰的回答, 生怕漏下一个字。
这几日关于义忠亲王遗腹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们虽然都有听说, 甚至还悄悄派人收集了不少小道消息, 但多是半信半疑。全因水靖的态度太过平淡, 任何反应都没有。
如果义忠亲王遗腹子真在水靖府里,为何水靖没有让他认祖归宗?如果根本没有义忠亲王遗腹子这件事, 为何水靖没有派人辟谣?
而且圣上也好像没听到这回事似的。即使圣上深居皇宫, 消息也不该被瞒的如此密不透风。重重疑问,让他们很难判断事情的真假。本想再观察一段时间,没想到忠顺亲王会突然扔下炸雷, 直接将问题摆在圣上面前。
忠顺亲王向来万事不掺和,此番为义忠亲王遗腹子摇旗呐喊,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唆使的结果。联想昨日忠顺亲王去过瑞亲王府,众人顿时豁然开朗。
不过既然水靖都承认那遗腹子的血统了, 想来圣上也不会否认。众人紧绷的神情旋即放松下来, 心里开始盘算着要送什么礼物来贺喜新的义忠亲王。
上奏折的忠顺亲王却远没有众人轻松,右眼皮不断的跳动, 总感觉此事不只是认祖归宗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在忠顺亲王惶恐不安下, 水钰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允!”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都有点发懵。大臣们简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