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车子猛地停下,季蓝忙坐正身子,解释道:“骗你的骗你的,放到家里了,今天不想戴而已。”
她略不高兴地说:“你反应怎么这么大?都已经是我的东西了,还不能由着我自己处理啊。”
季豐告诉她:“那枚戒指是我千挑万选的,几乎每一次在外面出差,都要进去专卖店看看。”他转过头威胁:“你要是真敢弄丢了,我扒了你的皮。”
季蓝哼了一哼,想起问他说:“什么时候买的。”
他回:“半年前。”
这个答案让季蓝哑然,半年前,那不就是她出车祸之前?那个时候,也是石曼催他们催得最紧的时候。
她久久说不出话,感动之余,再开口时却是问:“多少钱?”
季豐同样淡然地报了个数。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顿了一下,又说:“要是我俩的事真的没成,那戒指你就不要收回去了好吗?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光这个数字,她能够在市区的黄金地段再开一间分店了。
季豐没理她,脸色有点难看。
季蓝今天一再地想要触雷,又在每到危险边缘时,巧言令色地转换处境。
她干笑两声,“哈哈,开玩笑的,我是为配合你嘛,不要当真。”
人总会用着玩笑的话,表达真实的内心,季豐又何尝不明白。
季蓝清楚,季运良选择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和季豐谈话,为的是让她能够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立场。
他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季豐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衬到他的贤内助,要么就是要给家族带来体面的女人,而不是从小养在他们家中,被所有人当成他亲妹妹的季蓝,没有履历和家世,甚至连个正经的职业都没有过。
人生大事不是年轻时的一次冲动就能决定的,不仔细斟酌,以后一定会产生别的麻烦。
但季蓝听了,一点也不觉得失意。
因为接下来她就听到了季豐的话:“可我已经斟酌了七年了。”
于是也是在一瞬间惊觉,原来他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
她从不认为和他谈得上爱,甚至在前几年,每一年他们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她也总爱把自己撇得清清,现在她终于忍不住问起迟了很久的问题:“季豐,你爱我吗?”
他轻声的笑,能把冬风化暖,和音响中的外文情歌一样温柔:“嗯,很爱很爱。”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过几天就要完结了
☆、第 52 章
据说季运良这次回来, 会在A市小住一段时日, 不过在上一次的家宴过后, 季蓝这些日子就没再见过他了, 季豐也不曾在她面前提及。
季蓝没忍住向石曼透露季豐的父亲不愿接受自己的事实, 石曼听后的反应,看起来认为是早已想到了。
三楼的阳台毗邻湖泊, 石曼纤细的手指上捏着润白的瓷器,面着光的时候, 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她比季蓝更早知道季运量回国,每年今时都是他的家族祭祖的时候,她记得清楚, 只是自己早已经不参与了。
石曼说:“我最清楚季豐他爸爸, 他决定的事, 不会因为什么而发生改变的。”
她又看向季蓝一笑,“同样的,季豐也是这个性子。”
石曼穿着白衣躺在椅子中, 小腿放上脚凳,她拿了茶几上的墨镜戴上去遮阳,镜片后的眼睛, 不知道是在闭上了小憩,还是望着远方。
季蓝从没听石曼说过她和季豐父亲年轻时候的事, 石曼优雅、貌美,还有着真心,她认为没有男人会辜负她。
恰恰她与季运良离婚多年, 两人依旧是相识相知的老朋友,就更笃定了季蓝的这一想法。
可对过去从来闭口不提,也正如此时看不到的她的神情。
不知是当作禁忌,还是早已化为了风轻云淡。
*
和季豐通电话的时候,季蓝向他说出了这个疑问。
季豐告诉她,他父母当初是因为事业上的问题才分开的。
其实他也不怎么说得明白,那时候他还小,才十来岁的年纪,只记得在一两年间,他们在家中很少碰面,可一见到对方,难免就要发生激烈的争吵。
再后来,季运良为了拓展事业去了海外,石曼也不曾伤心失落,买了新的房子,也带着季豐从曾经的家中搬了出来。
季蓝忍不住遐想,半晌说出一句:“你爸妈好可惜啊。”
“没什么好可惜的,人生那么长,都说事在人为,可就算什么也没做,有些事情也会错得离谱,人与人是棋局上的黑白双子,这盘棋下得不好了,就是死局,除非高手,又有谁能保证,能完美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路?”
她不知道季豐在那边做着什么,听见他说话时翻书的声音,那么此时他一定坐在他那扇巨大的书架前,习惯拉上窗帘,留下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
季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