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我家贫如洗,眼光却高,我的妻子定要世间绝色,否则宁可单身至死的。”
秦钟点头:“唯有世间绝色方配得上你。”
柳湘莲道:“且不说这个,刚看你的样子,似要出门?”
秦钟见问,便把自己和智能儿的事跟他讲过,连在庵里遇到冯家两口子并还俗之事都和盘托出。
柳湘莲听完,问道:“你不放心那位冯相公?”
秦钟道:“自然,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我如何放心让能儿跟着他们走?装得人模人样,如果是人贩子,那可怎么办?”
柳湘莲哈哈大笑:“依我看,你防着他们,他们未必没在防你。”
“这从何说起?”
柳湘莲看着手上的信说:“他们说到姑苏探亲回来,若你还有意,便可上门求娶,这难道不是对你真心的考验吗?此去姑苏,来回一趟,少说也得半年,半年的时间,这其中的变数谁又说得准呢?”
秦钟皱眉:“他们不信我?”
柳湘莲冷笑:“你平日里的聪明劲儿都去哪儿了?他们这明显是在为智能儿着想,世间男子的真心和誓言,谁敢拍着胸脯保证永远不变?”
秦钟想到贾蓉,他和姐姐在新婚之际十分甜蜜,可谁能想到后面两人的关系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那我该如何?由着他们带走智能儿吗?”秦钟有些泄气,“老实说,即使他们帮了智能儿还俗,我还是不信他们。”
柳湘莲想想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跟着他们,暗中保护智能儿,若他们有不轨之心,我就救下智能儿,如何?”
秦钟疑道:“这可行吗?”
“你不信我?”
“不是,只是无故劳烦你……”
柳湘莲摆手:“咱们之间不必如此,我正好要远行,顺道而已。”
秦钟这时才想起问他:“你呆的好好的,怎么又要走?”
柳湘莲凤眼微眯,冷声道:“还不是那个薛呆子,上次见过一面,说些浑话就罢了,我看人多给他留了面子。近日竟被我发现他派人打听我的住处,我怕再不走,会忍不住对他出手。他是宝玉家人,我不想宝玉为难,还是出去避几日得好。”
秦钟闻言,也哀叹道:“说来这些贵公子都是一个德行,也就这位宝二爷没那些龌龊心思,初见我只当他和那些人一样,相处久了发现,他是难得的始终如一的人。”
柳湘莲道:“说到这个,我远行的事,就托你跟宝玉说一声了,贾府近来我得绕着走。”
秦钟笑道:“不至于这样严重吧?”
“你是没见识过那位薛大爷死缠烂打的手段。”柳湘莲脸色不太好,他点点额头道,“听说他进都中之前,曾在金陵为和人抢一个女子在街上厮打,你瞧瞧,这不成市井无赖了么?”
秦钟咦一声道:“竟有这样的事?许是我和他碰面的机会不多,见面时又总是一堆人,他远远看着还好啊,就是戾气重些嗓门大些,但听你说的,竟比无赖还不堪呢。”
“前不久,我在金陵做生意的朋友来京城看货,见面后闲聊说起的。”柳湘莲哼一声,站起来道,“看信上说,他们明天就要出发,我也回去准备准备,到时方便上路。”
秦钟听说忙站起来走到衣柜边取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柳湘莲道:“劳烦柳兄为我奔波,你也知道我的境况,这里没多少银子,你且带着路上用。”
柳湘莲拨开秦钟的手,笑道:“我虽然拮据,但还是有些积蓄的,既决定要远行,哪有不备好盘缠的道理?放心,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别俭省太过,和伯父两个人吃好点,一则他年纪大了,二则你身体也不好,到时候智能儿小师父过门,总不能还是这副病恹恹的身子吧?”
秦钟听他这样说,心里感激,便收回钱袋拱手向他行礼道:“大恩不言谢。”
柳湘莲轻拍两下秦钟的肩膀,迈步向外走去,在门边回头对他轻轻挥挥手。
秦钟盯着他的长腿跨过自家院子,很快踩着台阶出去了,一阵安心。
这个冷面郎君一向令人安心,他想。
最是人间绝色处
柳湘莲从秦钟家里出来,小厮杏奴牵着马迎上来问道:“爷,家去还是?”
柳湘莲远行之前辞别友人,到秦钟这儿就是最后一家了。
“不急,你先家去罢,我去水月庵一趟。”柳湘莲上马对杏奴吩咐,“回去把我的东西先收拾出来。”
杏奴点头,也不敢问他去水月庵所为何事。
柳湘莲打算先去水月庵看看情况。
他没有父母兄弟,对朋友向来是肝胆相照。
答应过的事,没有不替人办好的道理。
他想去看看这位善良得惹秦钟生疑的冯公子到底如何,走南闯北多年,自认还是有几分看人的本领的。
没料想等赶到水月庵,却被告知他们已不在庵中。似乎是智能儿的还俗手续办完后,冯家人就带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