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又要招风咳嗽了。”
秦业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欣慰不已,笑道:“不碍事,我身子骨还硬朗,你从小体弱,那个就留着你用。衙门就几步路,我走快点就过去了。”
“我整日里在家,又不出门,要那个做什么!”秦钟有些生气,本来父亲就年老,偏他还不爱惜身体,名曰为自己好,可他若突然不在了,留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还有什么活头。
“听说你姐姐最近身子不大好,你明儿个去看看吧,别让人说咱太绝情,当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秦业见他面上有恼意,知道儿子为自己好,也不在意,拄着拐杖走进屋,立在火盆前烤着手道。
儿子和女儿的关系自小便很好,只是自女儿嫁进贾家后,高门大户,自己这个贫寒亲家不好经常上门,怕被人误会借着姑娘的名儿打秋风。好在女婿贾蓉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常来探望自己不说,还帮着自己筹划秦钟的终身大事。
可儿这孩子小时受了苦,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
不过早上碰到贾蓉,说是近日可儿身上不大好,想是在宁府里Cao劳太过,费心劳神,可叹自己没什么本事做她的仰仗,那孩子要处处周到,实在也不容易。
秦钟听闻姐姐生病,皱眉道:“上次去见,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他住了嘴,其实他口中的“上次”也是几月之前了。
自他知道贾蓉真面目后,就很少去宁府了。
上次他去宁府看姐姐,贾蓉当时从外面回来,和他碰到一起,说有个好玩意儿请他看看,结果到了书房,门刚关上,贾蓉就上来搂着自己胡言乱语。
若不是为着姐姐,自己当时就会把这罔顾人lun的混蛋狠揍一顿出气了。
当时恰好贾珍有客要贾蓉去接待,自己才得以脱身,否则真不知下场如何。
经此一事,自己是再也不想去宁府了。
“你姐姐最疼你,她身上不舒服,你就是去陪她说说宽心话,也能让她好受些。”秦业见秦钟这副样子,知道他是不想去了,否则在往常他只怕恨不能立刻去宁府看姐姐。
秦业不知上次秦钟去宁府经历的事,只当他读书疲累,懒怠动弹,便劝道:“说是这两日才出现的病症,常觉得没力气,想是劳累所致,你去看看,也不枉她疼你一场。”
秦钟被说得没法,便应下等明日一早,他会去宁府看看的。
秦业宽慰地点点头,这小儿子从来没有违抗过自己的。
第二日一早,秦钟起来洗漱完毕,囫囵吃一碗粥,带着头一晚买的点心撑伞往宁府去了。
走之前,秦钟看着父亲穿上披风戴好斗笠才放心出门。
今日的雪不比昨日,虽小了不少,落在伞上还是有啪嗒啪嗒的声音。
秦钟紧紧衣领,快步穿过街道,来到宁府门口。
他立在阶下,看着门口的两头石狮子,再看眼匾额,嗤笑一声,冷着脸走向旁边的角门。
角门边的值差更房里坐着几个人正围着火盆烤火,看见来人,都起身迎道:“秦相公,来看大nainai么?”
秦钟抬起脸,笑着点点头:“姐姐在府里吧?”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是温和怯弱的模样,没办法,谁叫他长得女相十足呢。
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谁见了都能升起怜爱之心。
秦钟说着咳嗽了几声,房里几人忙说:“快进去吧,外面冷,大nainai今儿要在府里招待荣府的二nainai,没出门。”
二nainai,定是姐姐常说的王夫人的侄女,贾琏的妻子了。
秦钟点头记下:“我看看姐姐,略坐坐就走。”
“来了就多坐坐,蓉大爷整天里念叨您呢。”
秦钟心里厌烦,面上笑得开怀:“好。”说完他撑伞熟门熟路地进去,走到半路,后面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叫声:“鲸卿!”
秦钟听到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忍着怒气转身笑道:“姐夫。”
被叫姐夫的年轻男子看见他转身,一张俊脸登时笑起来,他见秦钟身上只着单薄的夹袄,急急解下身上的狐皮氅衣走上来要披在秦钟身上:“这样大雪的日子,怎么也不多穿些?你身子弱,回头病了,你姐姐要唠叨的。”
秦钟退后几步避开,顺带放低手里的伞遮住视线道:“不碍事,我一路走来,身上还发热呢。听说姐姐病了,我来看看她。”
贾蓉举着氅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笑道:“该叫车来的,你那样的鞋不适合在雪地里走,回头你走的时候带几双我的靴子回去,我瞅着咱俩的脚大小差不多。”说着他转身吩咐身边的随从,“去跟nainai说秦弟来了,另外让宝珠收拾几双我没穿过的靴子,一会儿让秦弟带着。”
秦钟脚上的棉布鞋在雪地里走一遭,确实已经shi漉漉的了。他听着贾蓉的示好,没有半分感激的情绪,只有厌恶。
他想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知道枕边人的这些事,如果姐姐知道,她心里又该是怎样的煎熬呢?
“走吧,别在这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