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的堂夫全换作腰细身软的娇娇儿,颦笑嫣然,落落有致,洛玉真正反应过来何为李显口中的名不虚传,感情这是销金窟呐。
三人就是来喝点小酒,没那意思,李仁安打发她们赏钱,不耐挥挥手,娇娇儿们领会,缓步退下。
陈父为卫尉寺卿,乃洛西现今的上司,是故洛、陈两家近来相互走动也就多了。
酒烫好,陈仁安替他俩斟酒,又一面与洛玉说道:“你书院比试出彩,这一杯,当我敬你。”
陈仁永跟着道:“洛兄啊,如今你的威名在我们书院可是响当当的,厉害厉害。”
洛玉回敬一杯:“运气使然罢了。”
陈仁安直言他谦虚,三人吃菜喝酒,叙叙旧,以前一个书院读书时,大家日日一起厮混,而今分开读书就联系得少了,两杯黄酒下肚,话匣子打开,推心置腹说了些话:“等到明年开春,我跟仁永都会参军,我爹的意思呢,把我俩下放到云城,跟着二叔由一般兵士做起,军营比不得外面自由,兴许调回京都,都是三五年后的事了。”
洛玉一时缄默,不是三五年,是往后,都不会再回京了。二叔虽只是个小小的云城团练使,却将他俩带得顶有出息,以后,一个做太守一个做将军,光宗耀祖,是他跟李显远不能比的。
明年,十五岁,有些这般大的都成亲了。
他俩去云城是最好的选择,洛玉也为他们高兴,他哂道:“那就祝两位哥哥前程似锦了,若路过云城,必来府上讨二两薄酒喝。”
“你要是来了,我带你去喝云城最出名的竹叶青,有道是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咱这交情,恐怕得喝上千杯了。”陈仁永揶揄道,倒满酒,装模作样拿到鼻下闻一闻,饮毕,感叹,“好酒!”
惹得洛玉跟他哥哥大笑。
酒足饭饱,洛玉唤来小二结账,三人刚出包间门,就见隔壁有人气冲冲出来,是与他交恶的章延。章延后面跟着一蓝衣男子,相貌与他有几分相似。男子拉住章延,低声哀求着什么,章延嫌恶地重重甩开他,不料迎头就撞见洛玉他们,登时脸色Yin沉,拂袖而走。
蓝衣男子紧紧跟着他,点头哈腰的样子,十分狗腿。
“这不是他渝南的远房表哥吗,前两天还好得穿一条裤子,今儿就跟仇人一样了。”李仁永讥笑道。
洛玉仅看了一眼,懒得关心这些,出朝江楼时,他特地看了下对面的当铺,幌子下空落落的,那爷孙俩没来卖唱。
他问小二:“对门那对爷孙艺人哪儿去了?”
小二如实道:“早半个月前就没来了,许是回乡了。”
洛玉漫不经心嗯声。
“他俩是chao县人,冬月里chao江发大水,几乎冲掉半个县,那儿的人都往京都和闵州逃难,这都两个多月,听说chao县已经恢复大半,应当是回去了。”小二继而补充说。
这么大的事,京里竟没一点风声,听小二一说,才知道chao县水灾的事,李家两兄弟直道可怜,洛玉拧眉不语,心中隐约觉得古怪,他与陈家兄弟二人告别,独独走路回家。
行至安平巷的老酒馆,忽见一抹鸦青身影,那人正佝着身子提酒,而后摸出银钱付账,酒馆伙计跟他说了什么,他温柔轻笑着回答,看得洛玉酸涩怅然。
自打下寒山寺后,韩东林便处处躲着他,这都一个月了,话都没说过两句。
韩东林结账提酒出馆,走到巷口转角处,突然被一股力往偏僻的窄道里带,他猛地一惊,以为遭遇混混歹徒了,等看清来人长相,霎时哑口。
“你近来躲着我作甚?”洛玉死死盯住他,咬牙切齿逼问。
韩东林面热得厉害,慌乱偏过头,低斥:“你先放开……”
洛玉置若罔闻,更加攥紧他的手腕,一副撒泼赖皮的架势。
拿他无法,韩东林只得软话道:“找个合适的地方说话罢。”光天化日的,这里人来人往,教人家瞧见他俩这副模样,保不准会传出甚幺蛾子。
洛玉偏就不依,目光灼灼,似要将他的心思一点点剥开,看个透彻。
韩东林气急,不敢与之对视,赶紧扒拉他的手。
恰好,巷子里传来说话声,有人路过。
韩东林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僵硬无比,背贴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洛玉不动声色将他遮住,路过的人只瞧到他的背影。
“放开!”韩东林沉声道,后面的街道吵嚷热闹,一堵横墙隔绝这边的光景,洛玉这不要脸的做法真教他难以抵挡。
“我若不放,你当奈何?”洛玉出言戏谑,凑近了,离他咫尺之隔,温热的气息相互交缠。
“你在怕甚?”他甫一抬眼,不慢不紧,不轻不重,幽黑的瞳孔里满含深切,压抑,侵略。
“怕我么?”
“还是东林你……”
他拉长道,少年微哑的声线莫名沉闷慵懒。
“别有心事?”
红唇略过对方发颤的嘴角